该的,即使是傅小瓷的亲友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白粲钱多,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傅小瓷的确是爱莫能助。
“认识啊。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打个折,但是该给的绝对不能少。”
赵旖旎委屈巴巴地盯着他:“可是……”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第三条意见。”
白粲说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一句话吓得赵旖旎憋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又憋了回去:“谁敢因为这件事骚扰她,可以试试。”
傅小瓷:“……”
怎么感觉威胁话很熟练的样子……
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保险公司的人来处理。白粲打了个电话,又有人送来一辆车,傅小瓷看到大众的标示顿时松了口气,坐到车上。
白粲开车开得很稳,比平时慢了许多,生怕吓到这个看起来规规矩矩又胆小的老师。
傅小瓷一手拽着安全带,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白粲一边开车,时不时地瞄她一眼:“嫂子你饿了吗?”
“你别叫我嫂子,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他是我学生的家长。”傅小瓷叹了口气。
“好好好,不说。那你饿了吗?”
“不饿。”
“无聊?放个歌听?”
“不用。”
“那我唱个歌给你听?”
“……不用。”
白粲顿时有些苦恼。
两人沉默片刻。傅小瓷问:“你们什么关系?兄弟?”
“差不多。”车拐了个弯,白粲笑了一下,“打小的交情。”
“唔。”
傅小瓷不再言语。
她默默望着窗外的景色,看到熟悉的大楼,估计距离医院不到几分钟的车程了。此时夜色渐浓,路边招牌上的霓虹灯亮起来,整条街宛若一条墨色深海中的金色游鱼,灯火璀璨。
白粲的余光瞟向她,那张白净的脸上,一双黑色的杏仁眼安谧沉静,万千风景都在她眼眸里定格,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没忍住:“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他和别人多一句的接触了。”
“嗯?”
傅小瓷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白粲的表情认真,“不要害怕啊。”
有很多事情,就连他也未必知晓的。
*
到了市中心医院,白粲把傅小瓷安顿在值班室,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值班室还有个小护士,笑眯眯地给傅小瓷倒了杯热开水,温声温气地寒暄起来。
傅小瓷有些拘谨地回应着。不过一会儿,有几个护士进来把她叫走,约有十几分钟才回来。
她坐在椅子上,房间里太安静了,让人睡意朦胧。她趴在桌边,想先眯一会儿。
等会醒来了,若是钟斯灼还没来她就走。
傅小瓷这样想着便睡了过去。
……
门被推开。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睡着的傅小瓷,他的脚步先是一顿,随后放轻。
他站在傅小瓷身旁,眼睑低垂,半晌。
房间里依然死寂一片。他的唇轻抿着,抬起一只手。他的手指修长,即使在手术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犹豫过,最后还是探出来,指尖轻轻覆在傅小瓷的肩膀上。
手指触到呢绒软软的布料,还有乌黑的发丝。
漫长的沉寂。
睡梦中的傅小瓷忽然动了动,咕哝了一句:“糖醋鱼……”
他的手倏然缩回去,闻言沉默片刻。
大概是因为睡姿问题,傅小瓷很快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视线聚焦,忽然一呆。
“钟先生?”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男人正在低头翻病例,慢条斯理地扶了一下眼镜,淡淡道:“你醒了。”
傅小瓷坐直身体,肩膀上的外套突然滑了下来,她连忙接住,这才发现是一件男士的大衣外套。
“你的外套?”
“就放在那儿。”
钟斯灼起身,脱掉白大褂挂在挂钩上,在傅小瓷的注视中洗干净手,又拿出一件长款的毛呢风衣套在身上。
傅小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貌似有着严重洁癖。她有些尴尬地把衣服叠放在椅子上,深深怀疑说不定等她一走,对方转身就把衣服扔进垃圾桶。
“走吧。”
“咦?”
当天晚上,傅小瓷被带着吃了一顿饭,满桌子的菜加上西湖糖醋鱼,就着白米饭磨磨蹭蹭地吃。她诚恳地表示aa,结果对方一个眼神就让她讪讪不语了。
两人虽是第二次见面,依然是陌生人,傅小瓷只好一直说学校的琐碎事,还有林隽的事情。
钟斯灼面前的筷子一下未动,就连水也没有喝一口。他听着傅小瓷说话,安静而沉默,除非她主动问话,否则绝不张嘴。
一顿单口相声的饭局结束后,傅小瓷被对方开车送到楼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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