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过年,付明溪就离开了九瑶山,听说付尚清已经在东越安排好了,还给她准备了一门婚事。
至于周竟成,就此没了消息,大概是被接回周家养伤了吧?就算他修为降了不少,好歹留了口气,日后还能当半个出神用。
经此一事,周家威望大损,整个九瑶宫出奇地平静。但在这平静中,似乎潜藏着汹涌的暗流。
神女祭就这样到来了。
正好过年,九瑶宫张灯结彩。
因为除夕当日要去参加神女祭,惠娘二十九那天就准备了年夜饭。
吃完团圆饭,换上新衣,陆明舒推着师父在谷里看烟花。
受她请托,惠先生使尽浑身解数,保养刘极真的经脉。这几天,惠先生正在给他施针,两条腿都是细密的针孔,暂时不能走动。
师徒俩沉默地看着一朵朵烟花在主宫方向炸开。
“师父,还记得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吗?”陆明舒突然出声。
“……嗯。”刘极真轻声应道。
“那时我说过,要好好习武,再不让别人欺负。”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刘极真慢慢露出笑来:“你做到了。”
“我还说,以后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刘极真想笑,但眼里却浮起水光。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的誓言。
“你也做到了。”
“不。”陆明舒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还没有做到,但我很快就会做到的。”
……
隔天一早,陆明舒脱下喜气洋洋的新衣,换上常服,仔细缠好护腕,还在里头穿了一件贴身薄甲。
她既然选择显露实力,就做好了准备,今天将会是一场苦战。
周妙如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些对她的秘法和财物眼热不已的长老们也不会。
精义院那一剑,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想杀她有难。这只会让周妙如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她除去。
所以这一战,要么她死,就此灰飞烟灭,再也报不了仇。要么她胜,将周家势力连根拔起,以慰至亲在天之灵。
“小姐。”惠娘感觉到她身上的肃杀,目露担忧。
“没事。”她说,“等我回来。”
她一定会回来!
小呆仿佛也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仰头长嘶一声,振翅而起。
雪白的双翼,高高扬起,四蹄齐奔,踏云而去。
当她在九瑶宫最险峻的琅华峰停下时,云台天门已经站了十几名出神境长老。
神女祭,九瑶宫最重要的大事,每天这个时候,哪怕游历在外的长老,都会及时赶回。
看到她过来,众长老纷纷投来含义各异的目光。有点头微笑,表示友好的,有目不斜视,当做没看见的,也有冷哼一声,极是不屑的。
陆明舒从小呆背上下来,将它收进纳灵器,俯身见礼:“弟子陆明舒,见过万禹太上长老,见过诸位师祖、师叔。”
她是十六代弟子中第一个进入出神的,在场所有人,都是她的长辈。
往常门派里看到的出神境,多是十五代的师叔,今日见到的,却有不少师祖辈,乃至太师祖辈的。
万禹太上长老,外表看来不过三十出头,黑发如墨,相貌端正,一点也看不出即将寿终的迹象。
化物境,不惧身体老朽,可随心所欲。有元昔太上长老这样,维持着年老样貌的,也有卓剑归那样貌如少年的,不过大部分化物境,还是像万禹太上长老这样,保持壮年的模样。
他定睛在陆明舒身上看了一会儿,颔首道:“听说升阳一脉又出一位天才弟子,如今一见,果真非虚。”
“不敢。”陆明舒神情淡淡,并无半点得色,“弟子不过尽己所能。”
万禹太上长老闻言,矜持地笑了笑,指了指:“稍等一会儿,人来齐了就开始。”
“是。”
万禹太上长老这不冷不热的态度,陆明舒早有预料。
安同尘特意跟她提过,元昔太上长老对小弟子们颇为关爱,门派之争基本保持中立,但万禹太上长老的偏向就明显多了。
也是,如果一位化物境长老的偏向,周家这些年又怎么敢做得那么嚣张呢?
不过,陆明舒相信,就算有所偏向,万禹太上长老也没那个脸对小辈出手,她不用怕他。
这等大事,没有人敢来迟。时辰未到,九瑶宫的出神境基本都来了,除了个别在外面赶不回,或者受伤的。
安同尘没来。他原本有意进来助她一臂之力,但被陆明舒劝退了。
他的伤比较麻烦,如果好好调养,一两年便可大致恢复,但如果在这期间动手,说不准就会拖个五六年。时间对武者来说何等富贵,没必要连累他至此。
何况,这是她的战斗,要亲手打败才好!
时辰到,付尚清上前,拿出掌门牌符:“太上长老,可以开始了。”
万禹太上长老点点头,走上前去:“开始吧。”
付尚清喝了一声,抛出掌门牌符。牌符里迅速抽出一道玄力,向前打去。万禹太上长老推出一掌,澎湃的玄力瞬间汹涌而出,化成一片灿灿玄光。
玄光中,眼前景物越来越模糊,突然一变,原本悬崖的那一面,出现了一条密道。
万禹太上长老吐出一口气,收回掌力。掌门牌符悬在半空,支撑着密道。
“诸弟子!”万禹太上长老回身喝道,“神女遗迹已经开启,你们进去吧。记住,只有前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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