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或者大后日我就要和哥哥走了,这天儿眼见着就冷起来了,我这身子刚好,受不得寒,晋阳城的冬日太冷了,南唐的气候总归是暖一些。”沈若嬛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不再似从前一般苍白,说起话来也有了几分力度,不再像从前一般虚得好像吹口气就能吹散了她的声音。
魏央不知在想些什么,听沈若嬛的话也是听了个乱七八糟,只稀里糊涂地应了句:“是啊,拿人家的手是短一些。”
沈若嬛微微蹙了蹙眉头,轻轻碰了碰魏央的胳膊,“央儿,你在说些什么,我瞧着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生病了?”
“啊?”魏央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我……是啊,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沈若嬛无奈地笑了笑,拉过魏央的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声音好似婉转的莺啼,缠绵入骨,“央儿,你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叫你这般魂不守舍的。”
魏央听得沈若嬛的话便是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一面拧着帕子一面絮絮地把自己同冀镡的事情说了出来,期间沈若嬛一边简略地问了几个问题,一边轻轻地给她擦着泪。
“行啦,”沈若嬛拍了拍魏央的背,声音如同三月春风一样拂过人的心头,“前些日子那公子也来过,哥哥和他说过几句话,瞧着他对你交代的我的事情都这么上心,对你一定是不会错的,兴许真是有什么事情呢。”
“不会……”魏央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他若有事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我都有数的,男人就是这个样子,得到了手就不会珍惜的,我先前就不该理他的。”
“瞧瞧,多大的人了还使小性子,要冀公子真有什么急事呢,可不是误会了他去,你呀,别心急,且等几天,冀公子忙完了自然会来找你的,你瞧,他若是心里没有你呀,何苦还要派夜影还同你说一声呢。”沈若嬛的话音轻柔,一字一句都沁进了魏央的心头,魏央忖度了一番,细细想来也是这个理儿,这面上才稍稍缓和了些,和沈若嬛又说了几句话,见天色不早方才告了辞。
魏央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想着事情,思前想后也想不通冀镡为何要爽自己的约,其实先前说男人得到了手便不会珍惜不过是气话,冀镡和自己不过有了那么几句对话,哪里就算得什么“得到了手”,这样看起来,好像还真是只有他有急事这么一条理由可以解释了。
且再等几天吧……魏央这样想着,兴许他真是没有时间呢。
“什么人!”魏央正在出神,却听见春晓尖叫一声,“小姐,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不出来?”外面一个低沉的声音冷笑了一声,“你可瞧好了,咱们兄弟四个,打不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并一个车夫不成?”
“你你你……你……你们要……要干什么……”佟大的声音已经有几分抖,看来外面的确是出了什么事情。
魏央掀开车帘,一脸的沉静冷漠,抬眼瞧着面前拿着刀的凶神恶煞的四个彪形大汉。
这里离魏府已经不算很远,却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先朝宰相曾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府邸,后来被告叛国,一家八十六口人尽数斩首,鲜血流成了河,淌出门来,流得遍地都是。后来这个巷子里的人都说这里煞气太重,慢慢得就搬离了这里,是以并没有人家在这里居住,偶尔会有几辆马车经过,不过现在已经被人拦了车,魏央也不认为这群人还会让别的马车打这里过了,也就是说,自己孤立无援了。
“小姐不反抗吗?也是省了事,那便随咱们兄弟走一趟吧!”为首的彪形大汉左臂上有一条盘踞着的青蛇,瞧着有几分骇人。
身处荒芜之地,身边又只有春晓和佟大二人,偏偏今日夜魅和夜影出去了不再身边,偏偏今日遇上了这档子事,看来还真是自己命途多舛……魏央心里其实也有几分慌乱,可是没有表现出来,只能尽量拖延着时间,想想办法。
“谁派你们来的?”魏央梗了梗脖子,眸光如剑一般扫过面前的四个人。
“瞧这小妞儿还硬气得很,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这么淡定。”左手边第二个大汉眯着眼睛,丝毫不为魏央的气势所震慑。也是,做他们这一行的,要得就是凶神恶煞,怎么会被魏央这种小姑娘的眼神吓了去。
魏央沉了沉心思,尽力叫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双倍。”
将军左手第二边的男子似乎有几分动容,眼神闪烁了一下,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为首那个男子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小姐怎么知道雇咱们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再说了,小姐可知道自己这一条命值多少钱,双倍?小姐一个闺阁女子怕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吧。”
“我外祖父是苏老将军,你们若是拿我去和他们要钱,莫说双倍,三倍也要得出来,”魏央见这四人中有人贪财,赶忙多说了几句,“你们要的不过是钱,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左手边第二个男子眼中光芒愈盛,为首的男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了一声道:“小姐还是别白费这些心思了吧,做咱们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个只为一主,没有半途再换金主的理儿,要叫小姐这样你三倍他四倍的,岂不是虚许了咱们个名头,叫咱们跑来跑去的?咱们也不图那么多,今日就请小姐走一趟吧。”
“要杀我在这儿便是,何苦还要换个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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