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撇了撇嘴,冀镡前几日将镇南王爷遇害之事闹得晋阳城中人尽皆知,叫晋阳城里的百姓捕风捉影传了个满城风雨,的确是叫元武帝面子上过不去,若是想要借着此事来敲打冀镡一番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苏晋想了又想,镇南王府也确乎是没有旁的惹着了元武帝的事情,至于前一个理由,不过是敷衍罢了。
“那这么说来,皇上并没有忌惮我镇南王府的心?”冀镡微微拧了眉头,似乎是觉得冀烨的话并不足以叫他信服。
三皇子慌忙补充了一句:“表哥且请放心,不说我了,便是五弟也会在父皇面前提表哥美言几句,到底不会叫表哥和父皇生了嫌隙的。”
“三皇子怎么老是提起五皇子,”苏晋眯着眼睛说道,“可是三皇子觉得五皇子待王爷更为亲厚?依臣看来,倒是三皇子和王爷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
冀烨面上浮起一丝尴尬,勉强扯了扯嘴角,“自然……我与表哥,是一起闯荡出来的情谊,自然亲厚……”
苏晋偏过头来装作倒茶,朝冀镡眨了眨眼睛,三人闲谈一番,苏晋才起身作辞道:“天色也是不早,我便先回去了,王爷要为老王爷守灵,我在这里也是不便,三皇子若是不嫌弃,不若与臣一道。”
“苏公子客气,”冀烨也是起身,和冀镡见了礼,“那我就先走了,表哥也注意着身体,莫要伤了身子。”
冀镡吩咐人将苏晋和冀烨送了出去,又回殡堂里跪下,对着镇南王爷的灵位闭上眼睛,喃喃念着什么。
“王爷用些人参汤吧,”庄叔捧着一碗汤进来,也在冀镡旁边跪下,“老王爷已经去了,王爷虽是要守灵,也莫要熬坏了身子,到底日后大业,还指望着王爷呢。”
冀镡将那人参汤接了过来,半晌还是叹了口气放下说道:“庄叔,我喝不下去,父王的事情一日查不出来,我便一日心中不得安宁。”
“属下已经同王爷说过了,逝者已逝,最重要的还是生者,王爷便是查出了老王爷的死因,若是对方势力过盛,怕是也无法为老王爷报仇。”庄叔的声音极为平和,仿佛曾经和老王爷一起战场厮杀,结下生死之交的那个人并不是他,“王爷还是节哀顺变,积蓄力量,现下皇上又削弱了老王爷手中一半的兵力,更是叫王爷您手中筹码少了许多,依属下看,王爷现在还是莫想其他的,只好好积蓄力量才是。”
冀镡望着老王爷的牌位,并不去看庄叔,只喃喃说了一句:“庄叔认为我今日做的事情错了?”
“属下不敢,”庄叔的声音仍旧没有什么起伏,在这安静的夜里刮着人耳膜生疼,“属下不过是想说王爷还是莫要多想老王爷遇害之事,至于今日之事,乃王爷私事,属下不敢掺和。”
空气中若有若无地传来了一阵叹息声,冀镡觉得有一颗泪水憋在自己眼角划不出来流不回去,胀得生疼,“庄叔,我知道你生气,但是终有一会让你知道,央儿不会拖我的后腿,她是我前进的动力。”
“属下也希望有那么一日,”庄叔起身,将那碗人参汤又往冀镡那里推了推,“后面还有些事情等着属下处理,王爷还是趁热将这汤喝了吧,不然熬不过这几日的。”
却说冀烨归了府之后,刚刚进了自己的院子,就瞧见树上跳下一个人来,猛地窜到了他面前,骇了他一跳。
“大殿下神出鬼没实在骇人得很,”冀烨瞧见是谁之后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地说了句,“下次也该提醒一下,不然当真是吓人一跳。”
李千昊耸了耸肩,“我也想去屋中喝着茶等着三殿下,只是三殿下手下甚是忠心,我到底是进不了屋子,只好在这树上吹了好一会儿的风。”
李千昊说完,往屋顶努了努嘴,冀烨心中知晓李千昊说的是自己身边的暗卫,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是被李千昊吓了一跳,但是李千昊如果能直接无声无息进了他的屋子,才真是要将他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是我怠慢了,”三皇子推开门,“大殿下请进吧。”
李千昊挑了挑眉毛,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等着冀烨将灯点上也过来坐下方才问了句:“三殿下回来得这样晚,是去探望镇南世……王爷了?”
“恩,”三皇子点了点头,“到底我与王爷交情不浅,此时不去探望一番也是不好,不过不知大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李千昊捻了自己脸旁垂下来的碎发,绕在指尖慢慢摩挲着,随意地说了句:“三殿下倒是重情重义,我也算没看错人,三殿下的确可交……至于今夜为何前来,是想问三殿下一句,可想好了如何将魏央赐与我?”
三皇子被这话问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咳了咳说了句:“来日我若能登上大统,自然是可以左右这些事情……”
“来日殿下便是登上大统,怕也不好随意地抢人的未婚妻吧,更何况还是镇南王爷在老王爷灵前定下的未婚妻,”李千昊浅浅一笑,“殿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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