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地用拳头锤了眼前的大树一拳,震得他的手都狠狠作痛。
他心里乱得要命,从来没这麽乱过,哪怕是命悬一线的时候。
失控感在他全身蔓延。他拂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盯着血人一样的alex,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放在一旁:“先取了子弹再说。”
经过一场暴雨和枪战的洗礼,他那总是英俊温和的脸竟变得有些冷酷。
不过男人在他抽身之前拉住了他的手。
alex的眼前开始发黑,他使劲地喘了一口气,因为失血过多,他觉得全身内外都开始被冰冷包裹:“ken,你听我说,除了我姐姐,咳、钥匙、一定不能给别人,不论是谁……”
“你别说话了。”kex的手,从对方衣服里掏出钥匙,把它放进衬衣的口袋里扣好,而後站起来:“我不会给别人,包括你姐姐,如果你死了我会把它丢到海里,丢到谁都捞不到的地方。我一定会那麽做。”
“……小、小混蛋。”
男人仰头望着ken,雨水正从他下巴流泻如注,在这种时候,他仍旧觉得对方真的是又野又辣,外加酷得要命。
他又想起ken冷静地举着枪的样子,对着他自己的那毫不犹疑的六枪,坚决得像一颗炸弹,轰开男人的内心。
终究,能有这麽一个人如此深得他心。
alex玩了半辈子,以为自己再不会遇到一个能让他称得上爱的人。他以为他这辈子就游戏人间,或者某一天,和他的父母他的姐姐一样来一场利益联姻,陪伴他一辈子的那个人,根本无关爱恨。
但这一天,他很高兴又十分懊恼地发现自己错了。
如果这次他没有死成,他发誓,ken这头小狼崽子这辈子都别想从他身边跑开。
alex想要笑,但又猛咳了两声,咳嗽阻挡了他发出任何动作。他开始连说话都格外吃力,所以闭上了嘴,慢慢阖上眼睛。为了活下去,他不能再耗费一点体力。
ken从车里翻到了药箱、打火机。
他把一堆能用的东西都提回到男人身边。
把它们放到身旁的地上,ken开始在枪林弹雨和暴雨下准备简陋的小手术。
枪声远远地从各个方向传来,但似乎不再像方才那麽激烈。
他不能等这场战斗结束才把alex送回去处理伤情。谁知道男人能撑到什麽时候。
但他一打燃打火机,火很快就被雨水浇熄。alex闭目躺在那里动也不动,ken半跪在那里看着他,觉得时间凝固,甚至有一瞬间,他以为浑身湿透的男人死了。
从男人中枪开始,他的心里一直有着怎麽都不能忽视的害怕。
而後他终於想起,应该给这个为了他受伤的男人做一些保暖措施,只是现在他们什麽都没有,连生火都不能。
他把自己身上仅剩的衬衣脱下来,尽量拧干了水,小心地盖到男人头顶,以防雨水继续淋湿他惨白的脸。
“你还没死吧。”ken在雨中把自己的唇放在alex脸庞,他想和平时一样镇定、无畏,但他听到的,是自己发抖的声音,不知究竟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什麽。
如果得不到男人的回应,他该怎样呢?他不敢去想。
欣慰的是,kex的嘴拉出了一个小小的幅度,男人像是要笑,不过没能笑出来。一向强得像只狮子的混账此刻说的话像一丝细弱微风,那丝风从他唇缝里滑出来。
“说了死不了。”
尽管很小声,但足够让年轻人听到。
ken也只需要这麽一个讯息,不管是微弱还是强劲的。
他甚至告诉自己,他不想抓alex进监狱了,只要对方会活下来,在这一刻,对他来说没有比alex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得到了男人回应,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颗悬空的心一下落於平地,他安心了很多。
ken吐了口气,准备继续方才的事情。在他继续和打火机斗争的时候,jo拖着几片香蕉叶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jo扔下叶子,跪下来x一眼,而後问ken“老大他没事吧?”
“死不了。”ken回答他,而後jo转身去车上找了些绳子,最後他把几片叶子横横竖竖叠在一起,用绳子把叶子两头绑在了最近的两颗树上。
alex的头顶上终於干燥了些。
ken蹲下身,掏出匕首,用火做简单的消毒。
他盯着火焰,旁边是无声无息躺着的男人,男人的手下正帮忙准备手术用具。
他手上的动作依旧平稳沉着,但心跳得有点快,脑子有点乱。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慢慢地见得多了後,就再也没有多年前父亲去世时的那些心情。
那时候还年幼的ken觉得悲痛、茫然、愤怒、无措,世界对他来说,变成了一片没有出口的空洞。而现在,如果眼下这个男人死了,他或许又将再次经历那种心情的碾压。
他知道,他会的。
这个男人真的没什麽好。对方毫无争议的是个大坏蛋,是他的对手、敌人,他们之间经历了一段并不久的纠缠、斗争。
只是,人和人之间的某些际遇,与以上那些都没有关系。和对方究竟是好人坏人无关,和他们彼此认识多久无关,甚至与立场无关。
在alex推开他,并中了枪的那一瞬间,他就已明白。
他欠他的不止一句道谢,他欠了他一条命。
这是唯一,ken无法偿还给alex的。
(12鲜币)缠斗 32
alex醒来的时候,用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神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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