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默默说过的话最多,我和囡囡写过的条最多。我和西西?没有开始,亦没有结束。
默默是会抱着我哭的女孩,也是会为我哭的女孩。默默说“雪人,我们都是自由的人,你一定要冲破你的束缚,冲破你全部的束缚,展翅高飞。”
“默默,你知道吗?我要为了我妈妈必须好好的继续,做个好孩子。”
“雪人,你可曾想过,你妈妈给你编制了一个牢笼,一个金丝牢笼,你不能冲出去,你必须在这个牢笼里尽情的歌唱,如果想出去,就必须伤痕累累。”
“默默,你说的没错,我承认是妈妈圈定了我的生活,可是我也在等待,在黑暗中等待,等待那个救赎我的人,等待他来把我带出去。”
“雪人,如果累了就不要再等了,记住,我们都是寂寞的人,我们要用自己的力量冲出去,如果等不到那个人,或者那个人看不到你,你就要自己冲出去,哪怕撞的头破血流。”
默默哭了,默默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我一只手抱着默默,让她可以躺在我的怀里面。一只手不断的为她擦眼泪。默默需要安慰。默默需要我的安慰,需要我的拥抱。即使再坚强的女子,同样需要是拥抱来抵制她内心压抑的寂寞。更何况默默这般内心脆弱的女孩。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我看着默默的眼泪,突然恨起自己。我是多么憎恨自己,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让默默为我掉眼泪,再也不让默默为我伤心。可是,可是我做不到。默默还是为我哭了,为了我的不自由,为了我的寂寞,和内心高傲的骄傲,不曾叫别人察觉的骄傲。
默默在黑暗中拥抱我的身体,在12月深夜的12点,默默说“雪人,你知道吗?刚入学的时候,我就告戒自己不要靠近你,你像一口幽深的井,你眼睛有看不见的尽头,那里是什么,我无从知道,所以,我告戒自己不要靠近你。”
“默默,我对每个人只有一个印象,就是当我看他们眼睛时的第一印象,我也是由第一印象平定一个人的。我第一眼看见狐狸就不喜欢她,不喜欢她身上散发的东西,所以我拒绝和她有亲密的关系,第一眼看见小猪,就讨厌她,讨厌她恶狠狠的眼神,我告戒自己,离她远远的。坚决抵抗她。可是,我却看了你两眼。第一眼是你从里屋跑出来,进了我们屋,你站在门口说话,我看到你微笑的脸,和你没有微笑的眼睛,我看不清,也没有在意。第二次,是你坐在阮的床上,你看着我,我感觉到头顶射过来的目光,我不喜欢和别人对视的。可是我迎上了你的眼睛,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只要不是你主动和我说话,我绝对不会理你。”
“可是最后,我还是主动了。”默默说,眼睛里已经有不断涌出来的泪。我不能停止她的泪,只能不断的为她擦拭,纸湿了一张又一张,我的手也都是泪水。
然后我笑了,我说“默默,别哭了,好吗?”
默默也笑起来,说“其实,我不想哭的。”
“默默,我们去厕所把你的眼泪洗干净吧。”
默默说“好。”
我们拉着手去厕所洗脸,默默顺便上了个厕所。她哪里知道,其实那夜,我也哭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我偷偷的用手拭去了眼泪。悄悄的,不被默默察觉的。因为默默的又一次为我哭泣,因为默默的话,因为默默无声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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