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劝告:“你最好躲远一点——”
引擎发动,吹得远处灌木沙沙作响。离地几十余米,望下看去,他仍等在哪里,一脸迷茫懵懂。
谢择益笑道,“上周举行婚礼是否十分明智?”
布隆道,“据说基地里男士是女士数量的十二倍,单身优质青年数不胜数,而像你妻子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士可就十分少见了。”
谢择益道,“已婚女士并不囊括在其列。”
布隆大笑,“进入基地人人改换新名字。登记名录时,可尚未将你与你妻子的婚姻计算在内。”
楚望突然来了兴致:“这么说,在基地里,我仍在单身贵族行列!”
谢择益转头微笑:“谢太太,你想做什么?”
她眼里神采奕奕:“我的新名字叫作什么?谁是谢太太?不认识什么谢太太。”
布隆递出一只信封:“规矩是,降落以后可以拆开查看,随身携带,以新身份与信件才能进入基地。”
她接过信封。
布隆又从后座解开密码锁,将一只手提箱递给谢择益,“一样的规矩。”
楚望道:“似乎略不公平。”
布隆道:“哪里不公平?旁人名字都是抽签随即决定,你们二人还有专人定名。”
她举高信封,突然十分期待,暂时忘记这只信封是她与谢择益的共有财产,而谢择益还额外拥有一只大手提箱。
机舱尚无增压与减震措施。她身体素质欠佳,且未受过专业训练。升上高空,稍加颠簸一阵,很快沉沉睡去。
睡梦中听见布隆说:“听说这片山脉,与那一条长河相接,将这个国家一分作二。”
不时又听他惊叹:“一路看下来,我仿佛看到一条眠龙。”
“原来那座瞭望台竟从北京延伸至此处。”
“法国人一定到过这里,否则绝不会明白它终有一日会撼动世界。”
她歪靠在谢择益肩头迷迷糊糊的听着,恍恍惚惚又做了个大梦,梦见谢择益与她从淮河一路走到秦岭,一路走到关外去。
睁眼时飞机正在降落,自窗外望去,日落西沉,茫茫旷野中浩浩一片丹霞地貌,宛如一片又一片魔鬼域。
布隆说道:“出于诸多原因,飞机不可直接驶入基地。此处离基地直线距离四百七十英里,降落点有一辆八缸吉普,车上备有罗盘、行进地图、帐篷、食物及取暖用具,燃料足以驶往基地中心约五英里处篱笆外,将车停放在燃料耗尽处,有人会前来引你们徒步前往中心镇。”
讲完这一切,他又将两只窃听设备交给谢择益。
“这是……”谢择益微笑道,“大校的格外馈赠?”
楚望不解。
布隆抬头说:“入基地的每一名工程师都会受到二十四小时监听,这是规则。这项特权,我单独交给zoe。”
楚望歪着头想了想,“结婚礼物?”
布隆笑得意味深长:“看zoe将如何行使这项权利了。”
飞机停下,远远可望见石山之中那一辆黑色吉普车。
谢择益跃下机舱,上车检查一应设备是否能用。返回时,少校与布隆已将行李卸下飞机。
一切妥当,布隆与他两握手作别,临别语是:“从今天起,数年之内,外界暂无z 与l。祝你们好运。”
m-311扬尘远去,两人转身朝那即将载着两人开往未知之地的黑色吉普车走去。
装载好行李,太阳已渐渐落山。
谢择益将车停驻倒淌河畔草地上,从后座寻到帐篷搭起来。
楚望在箱子里翻找自己的《三侠五义》,谢择益已快搭好临时居所,远远说道:“看一看行李中是否有电筒与怀表。”
“哪一只?”
“随便翻找看看。”
两人行李皆是谢爵士与葛太太打点好的,没人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她整个人在车里翻箱倒柜,在前座寻到备用电筒,摸出一只盒子里一对怀表扔给谢择益。
他轻松接住。
吉普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小小惊叫。
谢择益以为出了意外,立刻钻出帐篷拉开车门——
只见楚望一手拎着一件布料极少的情趣内衣,脸涨得通红,转头问他:“哪里来的?”
谢择益也是一愣。一低头,发现不止她手上,她脚下箱笼中满满一箱都是。
要么是谢爵士,要么是葛太太,再不会有第三个人。
谢择益将脸蛋红扑扑的楚望从那只箱笼中拎出来,将箱笼合拢丢进车里,关上车门,抱着她一块儿钻进帐篷。
里头并不宽敞,是连她也只能刚好能伸展手脚空间,谢择益显然不能舒服睡个好觉。
门帘一拉上,里头顿时一点光也见不着。
怀里暖烘烘一团,谢择益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亲。
楚望手脚并用的推开他:“谢、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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