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不舒服,故只是叫人代为问候。”
我冷笑道:“若不是他和清月公主达成那项协议,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逸风生生是被爻军逼杀,赵仕杰的身份现在也趋于明朗——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根本是爻国皇室,如果再进一步猜测,他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爻国那个在外游历多年的世子。这样一来申屠施的目的也就得到明确化——经过这一战掌握实权,他根本是为了将赵仕杰推上权力顶峰。
司徒道:“成王败寇,乃是自古以来的真谛。在这亡国之时,得到这样的结局,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他知道沈逸风是你心上之人,万万也不会刻意对他下毒手。”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清月公主给他服用的是‘怜花惜’,此药服下之后不会有丝毫痛苦,他也算少受了许多难受。”
他为何要如此为赵仕杰辩解?我回头定定的望着他,他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岚枫不知怎样,你为何还在这里不走?”我不由自主对他冷淡。
司徒突然展颜一笑,不过眼角却添上一丝忧色:“你若要找人喝酒,我尚可奉陪。”
第七十五章
酒还是当初的桂花酿,当时我不过提到我颇喜欢此酒回味绵长的香气,司徒竟然记着,专程从车池带了这当地也属少有的东西过来。
当年醉酒为一别相送,也已是几月以前的事情,现下对饮人虽相同,饮酒的心境也大不一样。
一杯杯将这珍贵的陈酿如饮马般倒入口中,司徒也只是在对面看着喝着,时而缓缓再自斟一杯,并没有出言安慰或是阻止。不过这恰恰是合了我的心意,若他真说些什么安慰来,我只会更加心烦意乱而已。
酒意朦胧间,几个时辰前见到沈逸风身故的事实似乎也不真切起来,我看着一脸平静的司徒,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杨凡,你可知道我对你第一次留下印象是什么时候?”司徒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问道。
他最初见我,不过是一个叫做“文炎甲”的无恶不作的马贼,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我是一点也不清楚的。是故我摇摇头,道:“是不是要抓捕我的时候?”
司徒笑道:“你明知我说的是你,不是文炎甲。”
我一惊,他如何得到这个结论,更何况,他当时身为东宛城主,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囚犯的一举一动。
司徒像是早料到我对答不上,接着道:“你又可知道,当时沈逸风赵仕杰之所以都在东宛,也皆是因为你的缘故。”
沈逸风我知道他是为了寻找瑞祁世子,可赵仕杰……难道他和文炎甲之间真有什么关系?可是为何他和我相处又如此自然?
“当时沈逸风入狱,是他自己向我要求,而后我不知他究竟哪里触怒了你,以致被那样对待。誉王爷一直对他有意,若我不作出些更过分的事来,你们的性命恐怕都难以保全。”
他那时候的所作的“更过分的事”,我想我今生都难以忘怀。
而这一切,恰恰就是我在这个地方人生的开始。
“你说赵仕杰在也是为了我的缘故,那又是为了什么?”我也放下手中酒杯。虽然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猜测,但若是如此,这世界也未免太小了些。
司徒道:“他只说你是他一直要找那人,如今找到了,自然是对你珍惜不已。”他顿了顿,接着道:“其实他接到我们要来天汾的消息,较我们还远出百里,若不是不分昼夜赶来,恐怕你根本无法在此时见到他。”
我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唔”了一声,再次拿起酒杯。
喝了酒,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我对司徒道:“我已经没有大碍,一时冲动误了你许多事情,如今天色已太晚,岚枫情况未明,你还是快去就寝罢。”
司徒深深望着我,长叹一口气道:“无论如何,你不要做出些傻事来。”
我笑着对他摇摇头,我自然不会为了任何人去自杀,赵仕杰即使与此事无干,我亦再难与他交心,他隐瞒我的事情实在太多,自己却从不同我解释一句。更何况,我亦不愿逸风的尸骨留在此处,徒增凄凉而已。
我决定乘夜将沈逸风尸身盗出带走,找一处再无硝烟之所掩埋,从此远离这些人事,隐姓埋名以渡余生。
赵仕杰不知会将他的尸首放置在何处,我只怕我见到他就难以平静面对,故在司徒离开之前问道:“你可知逸风……他们怎么处理了?”
司徒道:“赵仕杰忙于瑞祁方面接交事务,又恐怕处理不妥贴你有异议,故今日还没有见有何动作。”
他为何能知道如此详细?我忍不住问道:“你和赵仕杰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第一次见你们并未觉得你们有如此交好。”
司徒笑笑,道:“我们自然不能算是朋友,这世道间真正单纯敢当‘朋友’二字的,又有几人?他有我所需,我有他所求,如此而已。”
听他如此说明,难道赵仕杰还将沈逸风留在清月公主寝屋之中?
爻军守备看见我竟然如同我是隐形一般,竟连眼珠也不曾转动一下。我想这大约是赵仕杰的吩咐,但我一点也不为此所动,只觉得我一举一动他居然能了若指掌,这人也未免太可怖了些。
或者他也知道了我现在的想法,正在清月寝屋等我也未可知。
不过司徒说了,他现在正为交接事宜操劳,我这点小事,怎又比得过家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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