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有些寂寂。
我长叹一声,唇上的火热尚未完全褪去,心里却突觉索然无味。我潦草梳洗一下,随即就寝。
大约是旅途劳顿之故,这一夜下来,竟是半点梦也无。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侍女过来伺候梳洗,沈逸风过来同我一起用过早饭,便对我道:“我父亲已经在书房等我们了,他无论说些什么,你只管听着就是,若有疑问,也不要当时就提出来的。”
他提起他父亲,面上有些惶恐,想必沈道文定是一位严父,才让自己的独子害怕若此。
我默然点头,几下将碗中的饭拨完。
见到沈道文的第一印象,就是沈逸风和他的长相,一点也不相似。
在我面前的这个老人,头发胡须都已花白,却是气度不凡,他身材魁伟虎背熊腰,一双手关节粗大,竟如蒲扇一般,当他的炯炯目光望过来时,我顿觉气势都矮了颇大一截。
沈逸风如此颀长优雅,貌若好女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长得像熊一般的男人儿子,这若不是沈老夫人貌若天仙,就无疑是基因变异了。
“你叫做杨凡?”我们普一见面,他便直接问道,端的是声如洪钟。
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俨然就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看来完全不把我这个瑞祁世子放在眼里。
不过就算我现下的身份是瑞祁世子,如今也是无名无分寄人篱下,日后还要仰仗对方的鼻息,实在犯不着计较这许多问题。
我拜了一拜,笑道:“在下正是杨凡,不知道沈将军唤我来,所为何事。”
沈道文一挥手,下句话的对象却不是我。
“你这不知好歹的奴才,还不赶快为杨公子备凳?”
一直立在他身后的小厮急忙跑下,不多时就送上一张金丝楠木圆台凳。
沈逸风站在我身后,沈道文竟然一眼也不看他。
我谢过之后落座,沈道文将小厮遣了出去,对我道:“皇上已经知道你抵达天汾,不过现在这对外却是个秘密。”
我颔首,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如今朝中的局势,不知逸风路上向你说明过没有,魏王一党气焰愈发嚣张,居然连老夫也不放在眼里。”沈道文一拍桌案,桌上的笔架笔筒等物件震的叮当作响。
说实话,沈逸风是很含糊的给我讲过势力分布的问题,不过提取不出太多有用信息。
沈逸风问道:“那么父亲,您和陛下的意思是?”
沈道文瞪了沈逸风一眼,皱了皱眉,道:“世子先不公开身份,继续留在沈府。”
听说他昨日一夜为归,此刻也能看出眼下阴影,恐怕亦是一夜未眠。
如果只和好像很无能的文焱甲的皇帝老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怕是无需这么长时间。
念及此,我笑道:“沈老将军必然已和……父皇商议出对策,在下冒昧请问?”
沈道文点点头道:“虽然世子不能贸然入宫,不过十天之后可参加武状元角逐,老夫已经使了些手段,帮世子递了书。”
将来的棋路他们已替我走好,不过若是争夺武状元,我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沈道文像是看出我的担心,道:“世子请安心,所有事情,老夫自然会为世子打点完备,世子只需参加比试即可。”
这其中的猫腻,不是我该关心的重点,我笑道:“那么接下来,和各路人才结交,且借此获得一官半职,是否就是沈老将军和父皇的意思?”
说实话这话问得甚为失礼,不过沈道文不以为意,反而笑道:“世子果然见识过人。那么老夫就来说明一下这比试过程:第一轮是文试,多以兵法、战役、兵器为题,此轮准备尚易,只要世子将老夫备好的文章背下就是;第二轮是骑射,不知世子是否有所涉猎?”
我到此以来,连弓也没有摸过,只能摇头。
沈道文低头思索片刻,道:“那么这且容后再议。……最后一项,是比武,这自然也不成问题。”他口里说出“比武”二字,两眼都像冒出光来。
我对他口中的一切实在不感兴趣,这场比赛我还没有参加,但已经知道自己是那个胜者,实在是一件太过无聊的事情。
沈道文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许是怕我平衡不了自己的心理,我按照沈逸风所说,只是应和微笑,过了些时间我便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沈逸风没有我这么走运,他被沈道文喝令留下,看他讪讪的表情,看来将是一场训斥。
第四十五章
其实我们的麻烦远非骑射一项,我随后便从沈逸风口中得知,除了骑射,即使是比武,也是在马上进行。
我对“骑”的极限,仅停留在上次险救司徒那事情上,若在飞速行进的马身上还要以我那生涩的武艺和别人搏命,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沈逸风大约是看我沉默不语,忙道:“其实现在也未晚,尚有十日之期,以你之能,我相信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自己都说的底气不足,又何尝能安慰我?
沈逸风从沈道文处出来,脸色只能用惨白形容,精神也很不济,我何时又看过他如此狼狈?作为独子,又如此多才,按理说沈道文不应该对他若此才对,不过我转念一想,沈逸风曾经提到过他家三代为将,沈道文又只得他一个独子。他的能力我与他比试之时已经差不多知晓——若是与王孙公子冲突大概能讨得好去,真正上战场搏命就是大大的不济。沈道文对他严厉,恐怕也是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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