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殿下的侍读,当然是有能者居之,此事由陛下亲自决定,黄修撰真有不满,何不找陛下理论?或者,问问掌院大人为何‘不守规矩’,要另荐一人?”
“你”
黄修撰很想撸起袖子跟张怀野抄一架,但想想对方的战绩,撕起来多半要自取其辱。而且张怀野可以不要面子,不要风度,他还是要的……
尽管忍了这口气,但黄修撰心里已把张怀野给记恨上了,与之相比,连和庄思宜交好但对此事毫不知情的程岩都变得顺眼起来,黄修撰甚至歉意而饱含同情地看了程岩一眼。
程岩忍不住好笑,拱手对张怀野表示谢意,他明白对方说这番话的本意不是要帮他,但还是感激张怀野为他拉走仇恨。
哪知张怀野又玩味一笑,“程修撰也莫要在意,庄侍读瞒着你也是情理当中。你学识胜过他,又得陛下赏识,若也要竞争,叫庄侍读如何是好?涉及自身利益,亲兄弟又算什么呢?”
程岩:“……”
程岩并不认为庄思宜会因为利益而瞒他,其中必有隐情,他等着庄思宜来告诉他。
但一直到放衙时,他也没见到庄思宜。
回去的路上,阮小南问道:“掌院大人历来按规矩办事,钦容兄怎么得到他推荐的?”
他来得稍迟,并不知先前的争论,惊讶之余还以为程岩早就得了消息。
程岩摇摇头,“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阮小南一愣,顿时急了,“哼!他连你都瞒着,果然心机深重!我找他理论去!”
“他多半还在东宫,你去哪里找他?”
阮小南一想也是,他停下来,“既然如此,暂且放他一马,明日再与他算账。”
程岩笑了笑,“有劳小南了。”
当天,程岩等了庄思宜许久,可一直到亥时末对方都没回来,他只有先行睡下。
可他刚躺上床,就有下人来报,说庄思宜来了。
程岩披上外衣去了书房,没多久,庄思宜便进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你喝酒了?”程岩微讶。
庄思宜没应声,只是看着程岩。
程岩正给他倒茶,见他半天没动静,抬头道:“你怎么不说”
话还没说完,程岩的下巴就被捏住了。
他整个人都呆滞了一瞬,见庄思宜微微低头,正半垂着眼盯着他,萦绕在两人间的酒气更浓。
程岩呼吸一窒,情急地挥开对方的手,瞪眼道:“你喝醉了吗?这都从哪儿学来的,把我当成哪家姑娘了吗?”
庄思宜却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阿岩生我气没。”
程岩:“我为何要生你气?”
庄思宜:“侍读一事,我瞒了你,你真不生气?”
程岩摇摇头,老实说他内心其实暗爽着,因为庄思宜成了太子的侍读,就与太子多了几分牵绊,日后哪怕再发生前生的情况,或许也不会那般绝情?
庄思宜看出程岩真没有半点不高兴,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嘴上却道:“阿岩不生气,我反而有些失落了……”
程岩笑道:“因为我知你必有理由。”
庄思宜:“什么理由?”
程岩:“比如,你防备我?”
庄思宜:“……”
程岩见对方表情裂了,忍不住笑出声,半晌才正色道:“比如,你不想我受牵连。”
庄思宜沉默片刻,“此事得罪人,我做得,阿岩却是不行。”
程岩知道庄思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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