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卧如此犀利的言辞,薛亦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错,当年是他不仁,后来也是他不义,对不起表哥一家。
然而,如果当初不带走许臻茵,难道送给表哥玩,才叫仁吗?更或者丢掉生病的许臻茵不管不顾,回来为表哥找女人,就是义吗?
沈卧见他不说话了,优雅往后一靠,继续喝自己的酒。
仆人见他喝完了一杯,又过来添了一杯。
薛亦扬沉默了半晌才说了句,“抱歉二哥,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实力不够,自己都顾不过来,有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谁顾得来别人?”
沈卧转了转手里的杯子,目光若冷箭一般刺向他,薄唇微启,“我老婆也是自顾不暇,所以不要再麻烦她。”
小女儿还在苏伦,能不能顺利接出来,苏伦萨同不同意他和薇儿的婚事等等都是未知数,他们的行程很紧张。
薛亦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表哥未免太不仗义,折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有什么自顾不暇的?
但是,真得需要折薇帮忙,“二哥,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就帮我这一次。”
“交情?不是和我断交了吗?”
沈卧冷声反问。
他的女人他自己都舍不得使唤,给别人支使?什么叫动动嘴皮子,他女人口才没那么好。
“二哥说笑了,那怎么叫断交呢?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薛亦扬陪着笑脸,暗叹现在的二哥好难沟通,五年了,变化不少。
“不来往,不叫断交叫什么?”
沈卧自始至终都没给他好脸色,说话一针见血,“现在觉得我女人有用,又恢复关系?你要是个男人,就断交一辈子,或许我还能看得起你。”
“对不起二哥,当初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决绝离开肯定是不对的。”
薛亦扬低下了头,心中还是有点愧疚的,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当时许臻茵身体不好,我每日提心吊胆”
而且他认为表哥向来强势,很快可以调整好状态
沈卧并不想揪着这事不放,折薇估计已经在劝许臻茵了,他不同意帮忙也晚了。
念及此,心情有些烦闷,长指抽出一支烟,含在唇中。
薛亦扬很狗腿子的帮忙点着了火,沈卧吐出淡薄的烟雾,看向薛亦扬。
“你母亲请薇儿帮忙许臻茵的口风,让她和你分手你又期望薇儿撮合你们的感情,那么我老婆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让双方满意,所以,我没法让她趟这浑水。”
提起折薇,沈卧不由得心生怜惜。
这丫头就是单纯,又傻又没心机,以为撮合许臻茵和薛亦扬是好事,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姨妈是笑面虎,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是我无能,母亲和媳妇没能调节好。”
薛亦扬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躺,像死狗一样颓废极了。
确实自己家人意见都没有统一,别人帮忙也不好帮。
“行了!”
沈卧见他半死不活,也是烦闷,“我女人认为可行的事情就会去做,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正给你女人做思想工作,而且,差不多成功了。”
“真的?”
薛亦扬立刻活过来了,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二嫂威武!不枉我暗恋她一场,哦不,爱慕她一场”
见沈卧的眼神又要吃人了,他立刻又改了口,“其实是崇拜了一场。”
沈卧懒得和他计较,优雅地吐出一口烟,腾起的薄雾氤氲了他的俊颜,表情不看不真切。
“其实,我和母亲的关系也已经僵化很久了”
薛亦扬知道沈卧素来疼女人,劝说道,“但是不管二嫂怎么做,谁都不敢指责她半句。不要说二嫂身份神秘高贵,就是看沈夫人三个字上,谁敢有意见?就算有意见”
“有意见你们也给我吞肚子里!”
沈卧强势打断他的话,眼眸划过一抹厉色,“谁敢给我老婆脸色看,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薛亦扬打了个寒战,端起酒杯喝口酒,壮了壮胆子说道,“谁敢给折薇脸色看啊?连外公外婆都笑脸相迎,格外偏爱,其他人谁敢造次?”
“所以,让你女人学学我家薇儿,人见人爱!”
沈卧一副傲娇的神色,身子往后一靠,“不过,薇儿这本事是天生的,其他女人只能是东施效颦!”
“是是是,我二嫂都能把爱莲说里的名句拿来形容你老二,这天赋高不可攀,谁与争锋?”
“”
沈卧瞪了薛亦扬一眼,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趁机偷偷勾起唇角,自己的老婆就是那么的可爱。
看来爱莲说一生黑,薇儿是抹不掉这段历史了。
“我二嫂其实挺聪明的,这句诗被她用得多好!”
薛亦扬不失时机的拍了个马屁,“从侧面夸赞二哥帅,能力强,还很香。以前的岁月真得很美好,我们经常聚会”
以前的岁月?
沈卧脑海里浮现出五年前聚会的场景,折薇和他配合玩猜身体部位的游戏,她脑子笨,思索了半天,说了句“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虽然他一下就猜出来是什么了,但是,写出来很难啊
回顾到这段过去,两兄弟有所缓和,冰封的感情突然柔化了一个缺口,接下来的时间聊得比较愉快。
木温城堡。
沈朗独自坐在餐厅了,看着一大桌子菜,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孤独。
他不知道沈折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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