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骐赶紧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把老婆的声音拦截住,连着“嗯”了几声后挂断了手机。
杨柳已经听到了潘云杉气急败坏的声音,她问:“家里有事?”
张骐说:“柳柳,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张骐的家住在景园。在锦江的东南方向,离聆湖尚郡约5公里。
景园是上个世纪末开发的小区。张骐到天讯公司后,年薪最初是10万,2年后升到20万,5年后到了30万。当他有了钱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改善住房。
围着锦江市转了几圈后,最后看中了景园东北角上的叠加别墅。他买的是一、二层带花园的。一楼是客厅、餐厅、客房和张骐的书房。二楼是张骐夫妻的主卧,儿子张跃然的卧室和书房。后来,张跃然经常玩游戏到深夜,潘云杉老催促他睡觉,他嫌烦,就自己搬到了楼下的客房。
张骐进家门时,潘云杉正在数落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大意?下车的时候怎么不看看?这次你不仅要丢工作,还要赔钱。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这可是你爸爸给你找的第四个工作了。我说儿子,你从小学习多好,部队大院里哪个孩子比得上你,怎么大了后反而不如他们了……”
张跃然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一副无辜的样子。
张跃然从小是一个比较听话的孩子。当许多家长为小孩子顽皮、打架伤透脑筋时,张跃然的听话却让母亲感到十分自豪,经常在亲朋好友面前夸儿子。当时张骐还在部队,驻地离锦江市有20多公里的路程,只能周末回家,还常常因部队有事回不来。所以对儿子的教育主要是靠潘云杉。
而潘云杉是只要儿子学习好就行。为让儿子专心学习,什么都不让儿子动手,连早上的鸡蛋都是剥好了的。儿子高中毕业,不知道家里的筷子放在哪里,不知道煤气灶怎么开。当然,在学习上,倒也没有辜负家里的期望,学习一直不错,从不要大人操心,考上了武汉大学动力工程专业,在当时是十分热的一个专业。
张跃然上大学后,仍然依赖着家里。他二个星期回家一次,把脏衣服、臭袜子什么的全部带回来,走的时候再把二周的换洗衣服带上。潘云杉更是生怕儿子受委屈,每个月都要跑一趟学校,帮儿子整理整理床铺,晒晒被子。张跃然有什么要办的事,只要能等也都是等着妈妈来了帮着办。
大学四年很快过去,张跃然原本想再读研究生,可他目标太高,选的是中国科技大学的汽车动力工程专业,结果以2分之差落第,他填的是不服从调剂,所以毕业后就回到锦江。张骐说先回来工作也好,工作一段时间后,想读书也可以再去读书。
张跃然自己找了一次工作没成功,就不肯再找了。
张骐只好托朋友帮儿子找工作。
第一份工作是到冷藏车制造厂技术科工作,干了半年不干了,说科室让他干的都是打杂的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是干十年也不会有进步。
张骐又帮他找了第二份工作,到发动机厂生产科协助科长管生产计划,工作了一年又不想干了。
张骐有些生气了,说:“你自己想想清楚,到底想干点什么。”张跃然想了想说:“不去企业了,企业收入太少,工作太苦,最好是事业单位。”
张骐就又想办法联系了在交通局的一个朋友,给他安排到公路管理处做督察工作。这个工作主要是在公路巡视,比较轻松。
可张跃然干了一段时间后又不想干了,说呆子都能干的工作,太无聊,并且就是点死工资,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说自己的很多同学都在公司干,在公司干,将来就有当老板的机会。张骐火了,说:“你想干什么自己去找。”甩手不管了。
潘云杉心疼儿子,跟张骐吵闹了几次,张骐充耳不闻。
然而张跃然也不上班,也不吱声,就天天在网上用游戏打发时间。最后张骐招架不住了,只好又给儿子找了第四份工作,到天翼汽车公司做总经理助理。
张骐坐下后用手制止了潘云杉的数落,问沙发上垂头丧气的儿子:“怎么回事?你不是陪老板到武汉开会去的吗?怎么才去就回来了?”
张跃然期期艾艾地说;“今天到总部后,我们住在国际饭店,去的时候老板让我带了30万现金,说是在会议期间需要用。入住的时候,我忙着到前台报到,就把钱忘在了车上,到了下午开会了才想起来,忙喊驾驶员去拿,发现已经没有了。”
张跃然发现30万没有了,立即懵了,不敢去见老板,拿上自己的东西,买了张车票就回来了。
30万不是小数目了,张骐不由吃了一惊,他问:“车窗坏了没有?”
张跃然说:“没有。”
张骐问:“那会不会是驾驶员帮你收起来?”
张跃然摇摇头:“问过了,他说没看到,再说,他也不知道我带了30万。”
张骐问:“你们老板呢?”
张跃然低声说:“我哪敢问老板,肯定是被小偷偷了。”
张骐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跑回来了,你老板知道吗?”
张跃然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回来怎么办,老板要钱我又拿不出来。爸爸,你给我30万我就回去,你不给我就不回去了。”
张骐火冒三丈:“**的哪是我的儿子,什么事都担不起来。你老爸要是没有30万呢?你老爸要是死了呢?你是不是什么事都要你老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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