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松道:“快点,剜出来就行。”
“你别说话!”诺埃尔死死咬着嘴唇,情急之下竟然吼了宾。
“……”宾难得被震住了。
“对不起……”诺埃尔说着下定决定动手了,尖锐的小刀把宾腹部的伤口划得更大。麻醉对宾没有效果,诺埃尔能看到深陷在肉中的子弹。而被普通的小刀划出来的伤口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这种节骨眼,诺埃尔只能心一横,用刀尖去将子弹“挖”出来。
诺埃尔看到宾的腹部一瞬间紧绷到筋挛一般,但他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
“好了……好了!还有一颗……!”
诺埃尔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将两颗子弹挑出来只用了短短十几秒左右的时间。但他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随着子弹掉落在被单上,诺埃尔终于得以猛烈地呼吸空气——他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气。
嘴唇上渗出血液,诺埃尔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他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把自己咬出血了。因为宾出血太多,房间里早就充满了铁锈味,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做得很好。”宾像是鼓励一般,抬手摸了摸诺埃尔的头发。在他十三岁以后宾就没有这样做过了。
诺埃尔回头去看宾的伤口,取出子弹后,他刚才能出的伤已经完全消失殆尽。而被子弹造成的伤口也在慢慢回复,只是速度比正常情况慢很多。
“大概要一两天才能痊愈了。会包扎吗?”
诺埃尔点点头,扶起宾,让他靠着床头坐起来,然后用绷带帮他在腹部缠绕了几圈。他注意到宾的皮肤比以往还要苍白,几乎没有了半点血色。很显然他失血过多了。如果是人类的话,他也许会就此殒命。或者虚弱上很久,靠卧床休养才能慢慢恢复。但作为吸血鬼,诺埃尔知道有一个更为便利的方式。
“宾……你看起来很渴了。”
诺埃尔坐在床沿,轻声呼唤宾的名字。宾望向他,等着他说什么,然而诺埃尔没有说下去,而是缓慢地靠近了宾的脸。
宾没有动。
然后诺埃尔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宾毫无血色的嘴唇。
两人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作。房间陷入一种沉默而僵持的气氛中。就在诺埃尔近乎要因为宾这种视自己为空气的反应而放弃的时候。宾终于有了动作。
他退后了一些,伸出舌尖,将诺埃尔嘴唇上的血液一点点地舔净。然后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诺埃尔。
诺埃尔今天第二次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停止了。
“你失血过多了。”诺埃尔强作镇定地说道,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动作轻柔地抱住宾,将自己的脖子凑到他的面前。诺埃尔可以在这个距离清晰地感受到宾胸膛的起伏,还有他变得有些粗重的喘息声。诺埃尔知道自己有些狡猾,在这种情况下宾渴血的欲`望应该很难被压制下来。
又是和刚才一样漫长的沉默后,宾也同样伸手抱住了诺埃尔,一只手放在他后背上,另一只手从后颈的方向将诺埃尔的发梢拨开,然后有史以来第一次咬了他的脖子。
一接触到血宾就不像刚才那样抑制了,有些急促地吸`吮着,不断地吞咽着鲜血。诺埃尔仿佛可以听到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离开的细微声响。
以往就算是吸血,宾也是克制的,只在他的手上摄取一点点。诺埃尔觉得那比起欲`望,更像是在以此来哄骗他。这样失控的宾是诺埃尔从未见过的。从相识以来一直强大,从容的这个人终于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了虚弱而狼狈的一面,对此他无比喜悦。
诺埃尔想自己这也许可以称之为趁虚而入。但错过这次,也许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诺埃尔搂着宾的手在他的后背上滑动,用指尖的皮肤去感受这具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身体。宾的皮肤一片冰凉,和以往一样,有一股雪松混合着香根草的味道。诺埃尔知道这是他惯用的香薰的气味,这十年来都是他亲手为宾准备的。现在这种熟悉的味道混合着血的气味,诺埃尔一时间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宾的。
小心地避开宾的伤口,诺埃尔的一只手从后背滑向侧腰,小腹,然后轻松解开了宾的腰带,手掌隔着一层布料覆盖在在宾的前端。另一只手顺着背部的脊椎往上,五指穿插进宾的发丝中。诺埃尔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为血液流失得太快,还是因为这像做梦一般的场景。
“诺埃尔……够了。”
宾的话语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他从诺埃尔的肩头抬起头来,嘴唇上还沾满了血。
诺埃尔的动作停住了,他这会儿意识到自己不只是因为兴奋,而是的确有点因为贫血而头晕了。他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以一种期冀的目光看着宾。因为他刚才的确感觉到宾勃`起了。诺埃尔认为宾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这种认知激起了他的期待。
求你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宾从诺埃尔的双眼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沉默了一会儿,宾放松了身体,靠回床头:“感觉好多了。我刚才没控制好,你感觉还好吗?”
“有点头晕,不碍事。我奔来身体就很好。”
“……那就好,”宾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变得几乎与平时无异。果然大量地补充血液对他的帮助很大,“床上到处都是血,身上也是。”
已经和他相处十多年的诺埃尔立刻会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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