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姨我已经调到城里教书去了,可我们一家的根儿还是在咱们水月村的,我们谁不想让水月村好啊?”
“姨跟你说,现在城里可是严得很,咱们最好还是赶紧把学校那些人给弄到马棚去,教书育人的活儿还是该咱们人民内部同志来干。”
“我娘家外甥侄子侄女都从学校毕业了,他们年纪轻轻的带孩子也更有精力,刚从学校出来对知识这一块儿也很熟......”
刚才还称呼祁云为“祁校长”呢,本以为祁云一开始就会不好意思的让她改称呼,到时候她也就能顺势拿拿长辈的乔。
谁知道祁云毫不羞愧的受了,林春花心里建设搞好了,也就假装没注意的顺口换了称呼想要改动两人之间的高低关系。
祁云突然开了口打断了林春花越说越来劲的话,“林老师,昨天冬子他妹一个人回来是怎么回事?村儿里还没天黑呢就传遍了,说是跟钟隆他们家处得不大好?”
这话要是在平常祁云肯定是不会说的,可这会儿偏偏还说了,因为只有这个话题能让林春花同志暂时转移注意力。
虽然也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可就在他背后说,祁云觉得还是有点儿聒噪。
另一个,祁云也不确定等到到了村儿里的时候林春花会不会已经补剧情补到了曾老他们跟反d分子接头成功然后有了木仓支弹、药于是含恨愤然发动tu杀于是屠了他们一整个村儿。
果然,林春花一听祁云这个话,顿时激动得晃了晃,把祁云吓得自行车都跟喝醉酒似的拐了几下才稳住。
“那些村里的女昌妇婆娘一天到晚就会乱嚼舌根,也不怕烂了舌头!我们家小夏跟小钟好得很,这回只是请假回来看她爷爷奶奶,他们就是嫉妒我们去城里过上了好日子!”
祁云笑了笑,“林老师别激动啊,咱们还在车上呢,小心摔了。”
这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好几个度,祁云歪头在肩膀上蹭了蹭耳朵,有点儿被震痛了。
林春花愤愤不平的从鼻子里喷出几口气儿,然后絮絮叨叨说起村里这个婆娘那个老太婆的丑事,“那海四娘还拍过年轻男知青的屁股,她以为那知青怕事儿不敢嚷嚷,人家可是有骨气的文化人,当场就要闹开了,回头海四娘就被她男人打得直往床底下钻......”
祁云没想到那满脸褶子未老先衰平日里做出一副“道德标杆”的海四娘还有这么精彩的往事,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王三婶家的鸡明明只有两只鸡在每天下蛋,她跑去别人家鸡窝里摸鸡蛋被狗撵着追到了家里,被人问到家里来了还死鸭子嘴硬的非说她家鸡都会生蛋,就她家另外两只就剩骨架子屁股上毛都秃光的鸡能生蛋?”
祁云就听听这或者是事实或者是虚构的闲话八卦一路使劲蹬踏板,争取快点到家。
不过看来李晓夏跟钟隆估计还真是出了大问题了,要不然林春花这人一向给自己贴的标签都是如城里人、有涵养、有文化、有格调这些,祁云一句话引得她不管不顾的跟村里泼妇碎嘴婆子一样念叨了这么多,这情况本身就不对劲了。
再不对劲这也是别人的家事,祁云没打探的兴趣,一路只闭口不说话,任由林春花叨叨。
估计林春花也怕祁云继续问,所以絮絮叨叨把村里那几个最可能说闲话的人批评鄙视了一通之后,林春花心里再不甘心也只能闭嘴不吭声了。
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再亲能跟自己亲闺女比?当然还是亲闺女更重要。
而且亲闺女现在还有当校长的公公坐办公室的婆婆,钟隆也争气,如今是走了门路进了红袖章办公室做事,算是进了衙门体系。
这么好的亲家,林春花跟她男人可是能得不少好处的,说不定还能往上评,以后去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当老师呢。
最好就是把那死脑筋的大儿子也弄到学校去教书,当个村干部有啥用,还是铁饭碗好,想要粮食之类的更方便,那不是还有几个小叔能当队长么?
林春花想了许多,祁云就闷头蹬自行车,两人都不想说话,这么一路沉默的到了村口祁云就把林春花放下了,“我一会儿还有一节课要去上,林老师先下吧。”
这里拐个弯往上坡道走一点就是学校,直走一截路就是村口,林春花也不计较这么点路,下了车拎着包就走了。
这回跟祁云没有热情劲儿了,连个道谢都没有,林春花又恢复了曾经那高傲的“城里人”的范儿。
祁云郁闷的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头刚好看见李晓冬从村外回来。
李晓冬朝祁云尴尬的笑了笑,“那啥,我妈就那样儿,对不起啊,辛苦了。”
李晓冬刚去了水龙冲那边找那个躲起来的小姑娘,回来刚好就看见自家老妈给自己朋友甩脸子,李晓冬心里的尴尬愧疚都堆满了。
特别是瞧见祁云擦汗,祁云不是爱出汗的体质,这都出汗了说明载他妈回来确实累着了。
祁云笑了笑也没说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李晓冬的歉意,“你这么早就从外面回来,是去了哪儿?”
要是去远的地方李晓冬应该是会用马车,既然是步行的那可能就是去了山上或者隔壁村儿,总归路途不会远。
李晓冬抬手不大自在的扯了扯衣襟,一张深麦色的脸涨得通红,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个笑跟祁云坦白了,“没啥,就是去水龙冲那边找了大梅,我爷说明天找媒人去提亲,我今天去送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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