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早有默契,要逼着我爷奶去找我二叔要卖粮食的钱,你若是不往家送粮食,我爷奶扛不住,就进城去找我二叔了,现如今这件事被你破坏了,你怎么跟我三叔三婶交代?”
陈耀祖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两位老人家实在是太偏心二房了,这次三房忍着不吭声,就是为了逼两位老人家去找二房,可如今这件事却被自己给破坏了,老三还好,就怕三弟妹董氏不高兴……
玉芝说到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她已经提醒陈耀祖了。
这样的蠢事,陈耀祖若是一犯再犯,那可真是没救了。
到了晚上,用过晚饭,玉芝开始在东厢房明间里忙碌了起来。
她生着了小炭炉,在上面用瓦罐烧水,烧好一瓦罐就倒入洗菜的铜盆中冷却,整整烧了大半盆开水这才作罢。
陈耀祖去正房堂屋了,如今东厢房里只剩下王氏和玉芝。
王氏见玉芝忙碌,忙问道:“玉芝,你这是做什么?”
玉芝笑嘻嘻道:“我要准备些凉开水,明日清早要用!”
又道:“我要用的开水已经够了,娘,我再烧些水咱们洗澡吧!”
王氏知道自己这闺女人小鬼大,心中自有主意,比自己要聪明能干得多,便不再多问,和玉芝一起烧了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洗罢澡,母女两个坐在玉芝卧室的窗前晾头发做针线。
玉芝做了一会儿针线,有些腰酸背痛,就起身拔出门闩,打开了窗子。
她发现一枝桃枝探了过来,上面缀着无数含苞待放的桃花花蕾,在室内昏黄的灯光中,颇有一种静谧的美,便笑着道:“娘,我都忘记这桃树结什么样的桃子了!”
王氏不疑有他,“嗤”的一声笑了:“结什么桃子?不能吃的毛桃罢了!你奶早有些不耐烦了,前些年就嚷嚷着要让你爹把这株桃树给砍了,只是你爹一直不得空!”
玉芝听了,便心安理得起身拿了她那个土陶瓶出了门,很快就在院子里折了一枝桃花花蕾回来了。
她把土陶瓶放在窗前案上,双手支颐看了一会儿,道:“娘,明日一早这枝桃花说不定就开了!”
王氏正拿了锥子把玉芝绣好的鞋帮往鞋底子上缝,听了便笑了起来:“还不到三月三呢,我估计还得几日!”
玉芝笑眯眯看着陋窗木案昏灯背景之中的桃花和土陶瓶,心情难得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噼啪”声,玉芝听着像是雨声,便探头出去看,果真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雨下得很急,雨滴打在院子里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激起了湿漉漉的灰尘气息。
玉芝忙道:“娘,下雨了!”
王氏一阵惊喜:“终于下雨了,再不下雨,今年的麦子和油菜可是不行了!”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也过来看雨。
正房堂屋里也在谈这场雨。
陈富贵吸了一口烟袋,慢悠悠喷出一个完美的烟圈:“这场雨下得好,若是能明日再下一日,这地里可就有墒了,今年夏天咱家收的麦子就够自家嚼用了!”
高氏见陈富贵哪壶不开提哪壶,忙咳嗽了一声。
陈富贵马上想到被二房卖掉的粮食,当下不吭声了。
陈耀文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靠在门框上:“爹,五月收麦,现如今快到三月,离收麦还有两个多月时间,这两个月咱家嚼用什么?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陈富贵瞪了陈耀文一眼,用力把旱烟袋放在了方桌上,道:“不是还有你大哥么!你大哥自然会买粮食回来!”
陈耀文笑了,当即看向陈耀祖:“大哥,以后家里吃的粮食你来买么?”
陈耀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向不吭声的老三陈耀文挤兑,想要呵斥弟弟吧,却有些心虚;想要答应吧,回家去不知得被妻子女儿罗唣多久——尤其是玉芝,轻易不说,一旦开口,就有理有据有理得很——他低头想了半日,最后只得鼓起勇气,闷声道:“嗯,以后家里吃用的粮食我来买吧,就用我每日赚的钱!”
高氏当即大怒,高声道:“大郎,你的意思是以后你不往公中交钱了?”
陈耀祖被高氏吓得哆嗦了一下——他这辈子还没违背过自己这个强势的娘。
可是他左思右想,又没有别的法子,只得硬着头皮道:“娘,我只有这一个法子……”
陈耀文想起妻子董氏的交代,当即配合道:“娘,要不,您想个法子?这样吧,我明日陪您老人家去城里找二哥,把卖粮食的钱要回来!”
高氏顿时语塞,她这四个儿女,所疼的不过是老二陈耀宗和小女儿陈娇娘,真心不愿意耀宗和娇娘受一点委屈。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陈娇娘在卧室里磕着南瓜子听了一阵子了,这时候就走了出来,道:“我有一个法子!”
众人都看向陈娇娘。
陈娇娘见众人注意自己,便笑道:“玉芝卖了一阵子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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