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熬了汤,专门补气的,起来喝点?”男人醇厚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苏睿身上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没啥力气,刚就是知道他在,所以醒了也没睁眼,此时男人一开口,他直接把脸转向了另一边,那厌恶的表情里隐隐透着几分固执的孩子气。
邢风脸上温和依旧:“这个月我还没给你换药呢,你不吃点东西,晚上怎么有力气应付我?”
“换药”两个字像两根锋利的钢针,一下子刺中了苏睿的神经,他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瞪着邢风,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把邢风挫骨扬灰一般阴毒。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邢风想,他总有办法在两句话之内激怒苏睿。
“只要你有那本事,能死在你手里,我只会觉得很欣慰。”邢风端起瓷盅,拿着勺子舀了半勺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和苏睿讨论这汤好不好喝一样。
苏睿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滚出去。”
邢风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恶劣的态度,哄道:“听话,把汤喝了。”
苏睿咬着腮帮一扭头,又不理他了。
邢风叹了口气,“我熬了好几个小时呢,既然你不喝,那我拿去给阿陌喝吧。”
此话一出,苏睿这才注意到阿陌没在他身边,那家伙只要离开他五分钟就会到处找他,这大半天的也不见它踪影,苏睿心里一紧立马坐了起来:“你他妈又把它弄哪里去了?!”
邢风不说话,只把瓷盅递到他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
苏睿抢过瓷盅一通猛灌,喝完将空瓷盅一扔:“把它还给我!”
那瓷盅在地毯上蹦了两蹦,然后圆润的滚远了。
邢风无奈地笑了笑,突然伸手在苏睿的嘴角轻轻拂了一下。
苏睿头皮一炸,条件反射般扬起手想揍人,却在半空中被生生截住了。邢风劲儿很大,捏着他的手腕欺身而上,将他两只手牢牢固定在身侧,慢慢朝他耳边凑了过去。
那暖热的气息从脸颊轻轻滑过,苏睿只感觉有条毒蛇在他脸上爬,头皮都麻了。
邢风似乎很满意他这反应,笑着在他耳垂上亲了亲。
苏睿猛地转头瞪着他,眼里都快喷出火了,“把阿陌还给我!”
邢风恍若未闻,顺势将苏睿两只手反剪到背后,拥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柔声道:“以后你再这么折腾,我就把它剁碎了熬成粥,一口一口喂你吃下去。”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耳语,苏睿却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身体先是一僵,接着便遏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了起来。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肯定会以为邢风只是在吓唬他,但他知道这话邢风说得有多认真。
从某种程度上讲,邢风其实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很少有人能激怒他。这四年里,苏睿每天变着方的给他找别扭,也只惹怒过他一次,但只是那一次,苏睿和阿陌就已经深刻地领教到了他的残忍和变态。
那次是苏睿第一次企图利用别人帮他逃跑,结果没成功,还差点泄露了他的身份。
邢风后来把人形状态下的阿陌钉在墙上,放血蚁蛊咬了他一天一夜,然后在阿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压着苏睿整整发泄了一晚上,任凭苏睿怎么怒吼谩骂,邢风都不为所动。那次惩罚之后,饶是阿陌体质天生异于常人,也用了两年时间才完全康复,而且还是在邢风无微不至地照顾下他才能好得那么快。
这次他和阿陌折腾出来的事情对于邢风来说可比上次过分了不止一两倍。
所以苏睿早就想好了,如果这次计划失败,再落入邢风手里,那他就亲自了结了阿陌和他自己。
然而蒙冲那天的到来,他连自我了断的机会也没有了。
邢风此时心里正憋着一股滔天的怒火,这一点,毋庸置疑。
阿陌此时恰巧又不在这屋里,苏睿为此很惶恐。
他不知道邢风这次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了,但他一点都不怀疑男人刚那句话的可信度,把他惹毛了,他真能将阿陌剁成肉酱熬成粥,硬给他全灌下去。
苏睿天性孤僻冷傲,很难合群,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兽王,所有的生物都敬畏他、臣服他、远离他、堤防他,只有阿陌对他绝对忠诚,并且愿意亲近他。
来到这个世界后,开始时,完全陌生的环境令他无所适从、惶遽不安,阿陌的存在便成了他唯一的安慰。现在的阿陌之于他已不再只是一只可以为他续灵的战宠那么简单,他们是伙伴,是亲如父子般的亲人,是支撑着彼此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
所以他不准任何人伤害阿陌。
邢风曾一度对他俩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很是羡慕嫉妒恨,不过后来他也为此感到很是欣喜,因为每次当他拿苏睿完全没办法的时候,阿陌就成了他手中最重要的砝码。
对于这次苏睿逃跑未遂,差点被杀,还把自己的身份也泄露了这件事,邢风的心情其实已经不能用‘愤怒’两个字来形容了,他没发泄出来,不是因为他觉得苏睿已经被抓回来就没必要再大动肝火了,而是因为他不敢,他怕他的怒火一旦喷发出来,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失手杀了苏睿。
天知道他当时听到苏睿回了基地的消息后用了多大的意念才压制住想要立马跑回来的yù_wàng。
他是那么的爱苏睿,苏睿却是如此的恨他,但曾几何时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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