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白眼,顾笑笑叼着纸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第二种则是挑衅。也就是一些高智商罪犯企图挑衅我……挑衅警方。他们自认为布下的局天衣无缝,太过完美又没什么意思,所以故意留下一些线索来,把警方办案当猴戏那么看。”
辛峰放下腿来,身体微微前倾,视线落在手链的照片上:“你认为是哪种情况?”
“两者皆有。作为线索的手链一定具有特殊意义,不管是误导还是引导,都得先查过才能下结论。”放下纸杯,顾笑笑瞄了眼桌子底下的一双长腿,“康家别墅距主路不到三百米,身高一米八以上的长腿男人,从我发现李妈遇袭到起身去追,整整两分钟他都还没跑过转角去,如果不是残疾就是故意在等我,等我追上去发现他留下的线索。”
辛峰不自然地拢了拢腿。
顾笑笑站起身来,抓过二子递来的外套,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da;我破案无数,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又或者被多少人看好、指望我能出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伤害一个老佣人多的是机会,可嫌犯却偏偏选在我入住康家的第一晚犯案,不说全部……至少有三成概率是冲着我来的。”
见她随手把照片收入外套口袋,辛峰跟着起身:“你去哪里?”
“去问问康家有谁认得这条手链。”顾笑笑一口干了大麦茶,顺便漱了漱口。
辛峰第一次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你不用回去睡会儿?”
“不需要,等我殉职了再睡个饱。”话音未落,顾笑笑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大队,你就随她去吧。”二子揉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不到破案,头儿是不会回去的。”
辛峰环视一圈,面色突然沉了下来:“头儿都出去了,你们不用跟着?”
二子困得有些犯浑,说话都没大没小起来了:“需要的时候头儿自然会召见我们,否则跟着去也是帮倒忙。”说着还挥了挥手机,然后站起身来认真诚恳地对辛峰说:“辛队,您也赶紧下班回去休息吧!”
门外适时地传来文职人员下班打卡的声音,辛峰这才发现已经过了五点,看着一屋子犯困的脸也不好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就大步走了出去。
辛峰倒是在警局门口追上了顾笑笑,不过没成为二子口中的“帮倒忙”,而是变成了一枚一千瓦的大电灯泡。
“顾笑笑,这里!”
康以轩倚靠在他那辆威航的车门旁,帅气地冲走得昂首阔步的顾笑笑喊,当看见追在后面跑出来的辛峰时,面色不变地笑着点头招呼。
不知为什么,一出警局顾笑笑整个人的气势就弱了不止一半,尤其是见到一身骚包气息侧漏的康以轩,更是缩着脖子夹着屁股就想逃。
“老婆,我在这里哟~”康以轩越喊越起劲,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张纸来。
顾笑笑头一扭眉一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拉下他高举的右手,狠狠瞪着那张被塑封起来的《婚内协议》:“这是你的身份证吗?康以轩,你到底是有多幼稚!”
康以轩耸了耸肩,笑得那叫一个得意,随手将协议扔进敞篷后座:“我倒是觉得这玩意儿比口哨还管用,一挥你就自己过来了。”
“你说我是狗?!”要不是康以轩眼明手快地按住她的脑袋,狂犬病都得被他气得发作。
“走吧,今晚爸和小妈不回来吃饭,我和大哥大嫂约好了一起出去吃。”康以轩哈哈大笑着,瞥了一眼顾笑笑的身后:“真不愧是警花,连下班都有人送到门外,啧啧,你这待遇可比我这做少爷的还好啊。”说到少爷,康以轩想起了还在医院躺着的李妈,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李妈还没醒吧?”顾笑笑不太懂得怎么安慰人,只好就事论事,“放心吧,我派人看着了,不会再出意外的。”
康以轩也不知听没听见她的话,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就笑着向走到两人跟前的辛峰伸出手去:“辛队,谢谢你送我老婆出来,需不需要顺路捎你一段?”
辛峰但笑不语地与他握了握手,将话语权交给了顾笑笑。
顾笑笑左右瞅了瞅,说实话,这两人她一个都不想带在身边。不过只要一想到康以轩这个罪魁祸首以及康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宁愿对着辛峰那张百年不变的笑脸发酵。
“不是下班。”顾笑笑赶紧掏出警员证挂在脖子上,“我要去查案,你们吃得开心!”
“案子要查,饭也要吃,你昨晚就没回来睡,哪能这么折腾!”康以轩一脸心疼地揉了揉顾笑笑的脑袋,突然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嘀咕,“逃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你最好给我乖乖上车,否则我不介意扛着你走回去!”
顾笑笑下意识地抖了抖,求救的目光飞向辛峰。
辛峰回了她一个微笑:“康先生说的对,你熬夜一整晚,又喝了十二杯咖啡,再不吃点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顾笑笑狠狠瞪他,恨不得把他嘴角上扬的弧线瞪成中风下垂。
“不过案子还是要查的,”辛峰适时地补了一句,“不介意的话,由我做东请几位吃顿便饭,顺便到府上叨扰一下,我和笑笑还有些事需要和康总裁商量,不知康先生赏不赏脸?”
康以轩挑了挑眉,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打量了一下,勾唇笑了个魅惑众生:“老婆的顶头上司请吃饭,那是一定要赏脸的。”说着,一把搂过顾笑笑,打开车门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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