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和鬣狗拼命,把他们拉下水,打水仗?”鳄霸父子面面相觑。
林琦也疑惑起来,“你们这么大的阵仗,难道不是为了去下游对付鬣狗?”
鳄霸这才恍然大悟,忙道,“林小哥误会了,我带这许多鳄鱼出来,是为了给您保驾护航来的。”
林琦懵了,“保驾护航,啥意思?”
“林叔叔,我父王是怕那群疯狗,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威胁到您老的生命,所以带了这许多鳄鱼来,为的就是预防万一。”可能是慢慢习惯了,鳄道这“叔叔”叫的不再那么别扭,听起来也自然了许多。
林琦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林小哥你这是咋了啊?”鳄霸看着林琦的奇怪表情,揣摩不出他心中实际想法。
好一会儿,林琦才接受这个荒谬的现实,道,“也就是说,下游的事情,你们没打算插手,是吧?”
鳄霸不明白林琦咋想的,有些不安,怕说错话,但又不能不说,“他鬣狗数量再多再团结再厉害,也不敢下水找我们麻烦,我们之间,一个在水,一个在陆,没有冲突,干嘛要插手这事!您说是吧,林小哥。”
林琦木然点头,感觉鳄霸这想法简直匪夷所思,不可理喻。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鳄霸见林琦不言语,接着道,“要说损失,也不是没有,就是在下游的鳄鱼,无法再吃到美味的兽肉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河里的物产很是丰富,不差陆地上那些个菜。”鳄道补充道。
“我在你们眼里,也算一道菜喽?”林琦自嘲着道。
“当然,还得列入绝佳美味――”这是鳄道。
“闭嘴!你个完蛋玩意,说什么屁话呢,啊,没睡醒是吧?你他娘的气死老子得了。”鳄霸吓坏了,对着鳄道就是一顿打骂。
“林小哥――”
“叫我林琦,‘小哥’?我们还没那么熟悉,当然,以后也不会成为朋友。弱肉强食是不变的自然法则,我们是天生的对手。”林琦表情严肃。
“林小哥,林,林大哥,林,林少侠,”鳄霸急了,称呼几改,“林少侠,犬子说笑的说笑的,你看我不抽死他,我抽死他替你出气!”
说着话,一尾接着一尾,实打实地砸在鳄道身上,最后更是一尾扫出,把鳄道整个抽飞,坠入大河之中。
林琦就这样看着,目无表情,“鳄霸前辈无需如此。更用不着怕我,一我不吃肉,二我不是发疯的鬣狗。况且,贵公子也没说错,事情才过去几天呢,若不是我还有些本事,岂非早就成了前辈您的嘴中餐!”
“林少侠,那天是我不好,都怪我有眼无珠,不该冒犯少侠威严,还望少侠能够不计前嫌,原谅则个。”鳄霸一想到那天的经历,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林琦心中满是悲戚,鳄鱼这样的大型食肉动物,是弱小生命的梦魇,对麋鹿族群来说,一样是可以威胁生命的存在。
而今自己拥有足够实力,可以消灭这一隐患。然而自己真的需要,或者说应该这么做吗?他迷茫了。
鳄道拖着一身伤爬了回来,见林琦斜眼看天,与父亲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死面前无对错,无需太过纠结。”就在这时,林琦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句话,声音是元霸的声音,但调调却不是他的调调。他回过头,看到了勉强站起身的元霸。
看到林琦眼中满满的惊讶,元霸笑了。林琦也笑了,他高兴元霸恢复了先前开朗且没心没肺的模样。
“那句话是你姐姐说过的,曾经我们也就这个问题纠结过。不止我们,包括我们的长辈!”元霸话中有一丝苦涩,伴着星星点点的希翼。
林琦的眼睛好似东升的太阳,越来越亮。
“不然你以为苏轻天,是如何能够娶到云霞做妻子的呢!”元霸接着补充道。
林琦的眼睛更亮了,心中好似有一扇窗,随着元霸的话语,逐渐被打开。而心灵如那昏暗的屋子,随着窗户的开启,渐渐充满了阳光。
“元大哥,谢谢!”
“陶乐,和我客气个啥,就是之前占我那么久便宜,让我感觉不爽。”元霸是想起了,之前对林琦的称呼,“恩公”。
“我曾救你于水深火热,难道想不认帐?”林琦打趣道。“不过,元大哥,我有种直觉,姐姐还健在这世间。”他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玄妙无比,而又及其真实。
元霸看着林琦认真的表情,更感心中苦涩。即便她还在又如何?缘份无法强求啊。
他们俩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自说自话,将鳄霸父子晾在了一旁。
鳄霸父子不但不怒,反而越加地心惊胆战。林琦竟然叫那猩猩“元大哥”?岂不是比林琦更加厉害!只是一个林琦就搞得他们焦头烂额,若是再加上这只更厉害的猩猩,那他们还怎么活?
“林少侠,元大侠,你看,你看,这,那――”到这儿来干啥,鳄霸一个头两个大,竟一时想不起。
林琦心结已开,笑对鳄霸道,“鳄霸前辈,我们间的恩怨,从今往后,两清。”
“啊?!”鳄霸正自头脑混沌之际,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倒是他儿子鳄道,思路还算清晰,连忙道,“谢林少侠!往后有用得到我们父子的地方,只管招呼。是吧,父王!”说罢不忘提醒他老子鳄霸。
“是,是,不管刀山火海,只要林少侠使唤,随叫随到。”鳄霸醒悟,连忙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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