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你到底是怎么和我家人说的?”回到非魔国郑日冉有些不放心,她不知该如何和家人交代这两个月的行程。查理冷淡地回了一句“威逼利诱罢了。”不再搭理她。
她先去的学校,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住,自然地回过头示意跟在身后的查理,查理一开始不知其意,怔在那里,无奈郑日冉只好明说:“作业。”
接下来,查理竟退了几步,后又一想,这不是该适应的情况吗?但还是极不情愿的,既然知道,为何不吱声呢?是想戏耍一下自己吗?她若是早知道,那昨晚就应该是想看着就笑话喽!
“你走的时候我才发现的,话说一代王也有这种小性子呢!”她似在说笑,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笑影。查理被这两面搞得头昏,不知是该听语调还是该看神情,只得蒙蒙地做事。略一施法,两人包的重量颠倒了。查理教郑日冉隐去头上的王冠,一经戴上,是摘不下来的。不过我只是个象征,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
作业的事顺利解决,查理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监视她,不过还是要让她在自己能力可及的范围之内,顺便多了解一下她在学校的状态。以前总以为她不过是个多余的人,仔细看看还是有人缘的,比如她同桌,是个叫李琪的女孩,看起来挺有活力的,是不是和郑日冉说说话,有时郑日冉也会凑到她耳边说几句,然后两人一起笑。查理在最后一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只是对我们那样吗?
她当然知道查理的心思,先一步解释:“别人来找我的话,还是会回答的,而且她成绩不错,搞好关系方便借作业。”
后半句才是重点吧?查理也懒得计较,他知道她的处世观,朋友什么的,他无法想象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在她眼里,与人相处就是利用与被利用,所谓合作,也不过是出于利益。这就是,一个高中生的世界观。
一周的课上得很顺利,查理发现她根本不会听课,一直低着头,老师也放弃她了,之所以坐在前面,是因为第一次考了滴十五名,以后成绩直线下滑,老师也没换座位。查理不纠结这种小事,他只是有些好奇她是如何一声不吭地度过这四十五分钟的。
这些天查理看上去没那么可怖,又经过了两个月的过渡,再加上几次有人闯祸他都没追究,人们也不像之前那样扫雷似的忌惮了,课程以及活动也都恢复了正常。
周末,查理正在屋里看书,忽然感应到她有动作,急忙冲出去查看,见她又扎好马尾,挎着包站在街上,眼中有着正常的惆怅。见到戒备的查理,她一边迈开步子一边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我出来走走。”
查理长出一口气,跟了上去。这次不是寻死啊!没走几步,她猛地停住,“查理把人都吓跑了。”平静的面孔,无波无澜,语气却像极了抱怨。
“是是,我退下。”查理一跃而上,隐到了空中。
这是一种什么表情?像是恐惧,又像惊愕,还有一些喜悦,又带着些许回忆,总之这是自她回来后第一个表情,处在上方的查理虽看不到,却也察觉到点拨动的情绪。最后,她是直率一笑。
去哪呢?她似乎没有目的地,一个劲儿往前走,看到路口就拐,速度很慢,像是老年人在饭后散步。
就这个速度走了两三个小时,一抬头就看到一栋建筑,她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那是一所小学,不算大,从外面可以看到水泥方砖的操场上立着的草芽雕像,门口一个跛腿的女人正在扫地,她的身后是一家小卖铺。
她在这所小学前注视了十多分钟左右,看来是她以前读过的学校无疑,不过从她的眼神中感受不到丁点快乐或怀念,反倒有一种——仇恨?我想是这样。
像是毫无防备地中了一箭,她痛苦地掐着掌心,下唇出现一个牙印,不算深,她及时住口了。跟在上面查理见此情形,忙向下降,却又见到几个与她年龄相仿的人走了过来,“郑日冉?”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发自内心的惧怕。只是听到声音,她便加紧脚步向另一个方向径走,查理被这一突变闹得不明所以,不敢轻易接近她。而那几个人,似乎没他那么忌讳,奸刁一笑,追赶过去,一把厄住她纤细的手腕,“难得聚聚,别急着走啊!”随即便是一阵哄笑。
那几个人穿着比较正常,有三个是男生,还有两个女生,都是长发,两个女生的披肩发烫成波浪卷,穿着一件皮质的开衫。郑日冉没有甩开抓着她的手,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极力调整呼吸让自己镇静下来,她不是要想办法逃离,而是在努力让自己不至于太难受。她似乎放弃了挣扎。
“好久不见了,怎么一点没变啊?”
“哟!还买新衣服了?有钱了啊!”
“没变的不是你们吗!”郑日冉怯怯地回驳。她不是完全绝望吗?不,她是绝望的,只不过不甘心而已,她不想陷在这泥潭里,也知道自己爬不上来,只是想下降得慢一点。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郑日冉很熟悉他们的程序,看样子她和他们相处很久了。她不会发抖,也没什么动作,倒不如说她尽量让自己少动,目的,似乎是让他们少一点话题。然这也不奏效,一个女生捏起她的衣领把玩一阵,有了撕扯的兆头,郑日冉没有出声,抽出手把衣领拽了回来,又立即向后退了几步。那五人步步紧逼,将她包围起来,她惊恐地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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