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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允坐在榻边,把玩着从吕姵身上拔出的那只飞镖。
上面下的毒并不棘手,他又及时地给她服下了解毒丸,陈澈来再给开了些药,指挥杏林堂中医女为她包扎了伤口,说昏睡两日也就无碍了。倒是那银针上的毒,沾之即亡,是故当时门口没能挡开银针的侍卫尽数都已毙命。
不会立即致命的毒……宇文允看向依旧毫无意识的吕姵。
那刺客想必也以为她之所以出声呼救而不配合杀他,是另有所谋,想要借护他争宠,所以才刻意如此成全。
前一次吕姵杀那刺客,他本来也有此怀疑,可如今……
却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错。
他已给过她机会,若她真想要暗杀他,不可能如此耐得住性子,一点念头也不动。
若是另有所图,想要暂时博取恩宠,留在他的身边伺机行事,她的所作所为又太过剑走偏锋,若不是他一时兴起,她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一心求死,跟他作赌说一定会令他亲手杀了她,可偏偏晕过去前又握住他手一脸恳切地说她不能死……
脑海中再复现出她迎向那匕首时的一脸雀跃模样……宇文允只觉头疼的厉害。
她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谜,忽而热情似火,忽而敬而远之,忽而只求一死,忽而惜命非常……怪他以前对她所知不多,眼下竟是不能断定何处有了问题,唯有这武功……
越是想要不去琢磨,却越是无法撇开,宇文允无奈地摁了摁眉心,外面青山忽然来报:“王爷,皇上有赏。”
宇文允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青山行礼,抬眼见他胸前的血迹,忙让身后捧着宇文允朝服的侍女上前一步,道:“王爷赶紧换过衣服吧。”
他竟忘了,方才陈澈也道是不是他也受了伤……
宇文允重新回房,由青山服侍他换过衣服,这才再次去王府正门领赏谢恩,而后也顾不着一夜未眠,去了书房处理事情。是故吕姵深夜醒来之时,身边并没见着宇文允,倒是小果儿守在旁边,见她醒来便是喜极而泣,忙不迭地让人送药,然后对她叨叨说什么王爷守了她整整一夜,皇上听闻她英勇救主还赏赐了她,王爷说待她醒来就提她做夫人……
什么?
她升职了?
她不想升职,只求速死啊……
莫非宇文允真以为她舍己救人,然后对她感激涕零,要以身相许??
可昏迷前明明记得他看上去不是很感动的样子……
莫非是心疼她为他做了没必要之事,所以……显得气急和愤怒……?
吕姵差点把自己吓哭,尤其是闻到药的苦味后,干脆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两天后的夜里了,这次宇文允倒是在房中守着她,悠然睡在榻边的长椅上,就着通亮的无烟高烛挺随意地翻着一本书,烛光下的他更是面如冠玉,雍容华美,此时目不斜视地问她:“醒了?”
“嗯……”吕姵只觉身子疲软至极,努力了好久才将眼睛完完全全的睁开来,眼前递过来一杯水,端杯子的手指纤长匀称,肤色细白无瑕,倒是比她的手还保养的更好一些。
吕姵伸手去接那水,他便扶着她后背,将她半抱着坐了起来,她闻着他身上的香气,觉得脑袋里的昏沉散了不少,喝了水后,将空杯子递还给他,哑声道:“还要……”
“忍着。”他抱着她,一时半会儿不想再动的样子。
“……”这还能忍吗?好吧,宇文允没有爱上她,是她自作多情了。
吕姵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却又牵动肩上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稍缓了下才问宇文允,“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陈澈说你会睡两天,你还提前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宇文允玩着她头发,闲闲散散地问她,“差点死了的感觉可好?”
“不好……”她慌忙摇头。
她做了个很冗长纷繁的梦,梦里穿梭了很多人的面孔,包括她最担心惦念的妈妈。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醒来会是现代那熟悉亲切的一切,可是却再演不了女主角了……一念及此,梦里都心痛的差点死过去。
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北齐,虽然哀伤暂时见不到亲爱的妈妈,见不到共苦多年的好伙伴王心,浑身却又立刻充满了动力。
她不能放弃,再苦再难都不行。
“那还想不想死了?”
正沉在梦境的余味里,耳中悠然飘入宇文允这句话,她猛然回过神来,一身的斗志熊熊燃烧,她拽着他袖子认真点头:“你杀才行。”
“……”宇文允被噎得心口多少话都说不出来,转而对门外冷声唤:“青山,把皇上给吕妾女的赏赐送过来……哦,该唤吕夫人了。”
“皇上给我赏赐了啥?”吕姵有些好奇地往外看去,忽然又听到宇文允后半句声音稍低却满是讥讽的话,便仰首去望他,“你要抬我做夫人?”
“皇上说他记挂你。”他唇角一弯,像是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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