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目光。
中考却让苏乔然再次声名鹊起——一直以来在远近众多教师子弟中成绩不算拔尖的苏乔然,一鸣惊人地考了个全区第二,成绩仅次于程故扬,多年没晒成娃的苏妈妈就差买个扩音喇叭挂在窗上了,苏爸爸也乐得大开宴席和麻将局,苏家连着几天都歌舞升平。
只有苏乔然自己知道,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程故扬的下一行,她费了多少心力,内心又有多么复杂。
回想初三的某个平淡的周末,程爸程妈和苏爸苏妈又照例围着四方桌大战三百回合。苏乔然关在自己房间,并不很专心地写着作业。程故扬应长辈要求,端了半个西瓜敲开了苏乔然的门。
“西瓜。”
“谢谢。放桌上吧。”
程故扬搁下西瓜,扫了一眼她乱糟糟的桌面。稍一停留,丢下一句“第四题错了”,就关上她的门出去看电视了。
这样的情形,几乎每个周末都会上演。那段时间程故扬不知为何,总是和苏乔然的作业过不去,总是一眼能看出她犯的错,也总是一反冷漠常态地多嘴一句。
苏乔然思来想去,觉得程故扬应该是有“正确率洁癖”,看到错题就会忍不住内心的痛苦,非指出来不可。后来每每程家三口拜访苏家时,她就干脆只写作文。
几次下来,她本以为终于逃过程故扬的审视,没想到某个午后,程故扬扔下一句“第二段有个错别字”转身就走,真真是惹恼了苏乔然。
当然,苏乔然恼得很是不声不响,表面上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背地里为了不让程故扬挑毛病不知费了多少心。
于是就有了中考的一鸣惊人。苏乔然也名正言顺地和程故扬一起进了重点高中的尖子班,她也继续平静如水地和程故扬暗暗较着劲。
上高中这半年来,程故扬愣是没给苏乔然一次反超的机会,年级第一稳如泰山,平时还能抽空打打球看看小说,一副不怎么费劲的样子。反观苏乔然,学得很是劳心劳力,偶有几次小考能考个第二,成绩基本在年级三到十名浮动。
想到这里,苏乔然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扶了扶黑框眼镜,再不管窗外突突的篮球声,沉下心来埋头书海。
第2章
再过两周就是学校的大合唱比赛,连高三学生都必须参加,以彰显学校“素质教育”和全面发展的教育理念。苏乔然和程故扬所在的高一一班是尖子班,气氛比其他班级要淡些,但在平淡的学术日常中能有这么个不一样的活动,年轻的孩子们还是难掩兴奋。
班会上,连班主任都激情昂扬,一挥手就定下唱《保卫黄河》,说你们年轻人就应该有革命激情,多多咆哮,还点名要程故扬来一段现场钢琴独奏,由班长指挥。
苏乔然虽不喜欢准备大合唱影响她做题进度,但想到程故扬每天都要被颇有集体意识的班长拉去讨论各项细节,内心还是有些隐隐的小窃喜的,回家路上看到空荡荡的篮球场心情格外舒畅。大合唱比赛结束后第二周就要期末考了,对她来说可是难得的“篡位”机会。
除去活动课和午休时间,各班学生都趁着周六跑来学校进行排练。他们班作为尖子班,周六上午雷打不动需要进行竞赛培训,就定了周六下午的彩排。
苏乔然自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心想着彩排少她一个唱歌没底气的也不会受什么影响。周六竞赛辅导结束,就交代同桌林竹松,“下午我家里有事,来不了了。你帮我和班长请个假吧。”
这话恰被隔壁的程故扬听了去,这斯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苏乔然:“我记得我爸妈说下午去你家打麻将?你不来彩排莫非是要去端茶送水?”
他音量不轻不重,刚好落到正准备回家的班长耳里。班长一个箭步就要冲过来兴师问罪,倒让苏乔然脸上一赧,有些下不来台了,只得僵硬地答道:“是吗?我明明记得下午有个什么事来着。”
林竹松的眼神在两人间转了几转,一把搭在苏乔然的肩上,很是义气地大声说:“你记错了吧,本来是我约你去书店买书的,既然要彩排,我们改周日吧。”
“……嗯。”苏乔然给了林竹松一个感谢的眼神,林竹松捏了捏她的肩表示收到。
这边程故扬扫了一眼两人的小动作,没再做声,拎了包转头迈出了教室。
在程故扬的若有若无的紧迫盯人下,苏乔然没能逃过任何一次彩排。她虽然不乐意,但想到程故扬似乎也怕她“趁虚而入”“谋权篡位”,这种被竞争对手当回事儿的感觉还是让苏乔然心头大快。
合唱比赛在友好热烈的氛围中结束了,高一一班表现平平,倒是艺术特长班几乎纯女声的一曲《十七岁的雨季》,唱得全校男生都进入了花季。
尤其是指挥李晴晴穿着一身白裙,细软乌黑的长发随着手势轻轻晃动,柔柔弱弱的纤纤背影,惹得台下一阵窃窃私语。一曲唱罢后的一个转身,一个鞠躬,发丝倾泻而下,抬起头来露出娇羞又自信的眉眼,掀起了整场比赛的高潮,掌声不绝于耳。
礼堂淹没在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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