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室隔壁小厅里铺着天鹅绒台布的桌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几十件本次考古获得的出土文物,都被悉心地覆盖在纯色的锦缎之下。掀起锦缎盖头,第一件文物,一把青铜短剑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但见此剑毫无锈蚀,剑面乌黑,两面锋刃闪动着逼人的寒光,剑身上没有任何纹饰,剑格(护手)呈梅花形,从剑格、剑柄(剑茎)直到剑镡的金属散发着幽幽的蓝绿色光芒,此剑竟然是一体锻造成型的。
汪老轻轻地掂起这把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发出由衷的赞叹,“好剑啊!”
女秘书李素云:“此剑好是好,就是短了一些。”
汪教授:“无知,你们以为只有长剑才好使吗?暗室格斗,短剑这种杀刃最堪使用!”
女博士生张涵韵:“记得1965年在湖北荆州望山楚墓群中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剑身上用鸟篆铭文刻了八个字,“越王鸠潜(一说鸠浅,是勾践的通假),自乍(作)用剑”。剑首铸有11道同心圆,剑身上布满了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蓝色玻璃,背面镶有绿松石。那把剑比较长吧?
李昕说道:“越王勾践剑其长是557毫米,宽46毫米。老师不是说了嘛,功能不同,长短无所谓,好使就行。”
汪教授赞许地点点头。
考古队长班召:“我们测量过的,此剑只有285毫米,相当于越王勾践剑一半的长度,只比普通的青铜匕首略长一点点,奇怪的是这把超高规格的利刃上面竟然没有任何文字信息,这不符合常理吧?”
汪教授说道:“这就对了!它的用途就是室内格斗,平时剑鞘是固定好藏在身上衣襟里的,它随同甲衣腐朽掉了,所以你们没有发现剑鞘。攻击力要强于匕首,逊色于长剑的。没有文字,就确定不了主人,这也许是故意为之呢。不过,可不要小看它,这是一把特制的神兵啊!你们试验过它的锋利程度吗?”
辽宁考古队张远:“我们怎么舍得嘛,万一不小心弄崩了剑刃,国家文物局发飙,我们可怎么交差?那可是古剑削冠服了,咱不干这傻事,嘿嘿。”
汪教授:“嗯,千万不要乱试,当心被它划伤了,出血必死。”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剑身有剧毒?”
汪教授淡淡地说:“是的!这样的兵器似曾相识。你们取一根金属管来。不必担心,动作轻柔一些,不会损坏你们的宝物的。”
班召从室内一处角落里寻到了一根更替下来的铝合金窗帘金属杆,把它放在桌案上。
汪教授将剑递给张涵韵:“你来试试!不要劈砍,只是将此剑握紧在手中,放在距离金属物20厘米高度,然后放松手腕、稍微用力让它自然落下来。”
张远略显焦灼地唤道:“小姑奶奶手下留情呀,班召你也是,弄个塑料管来实验不就行了?”
班召:“张副局长你就放心吧,说真的我早就想试试这把古剑了,金属硬度检测数值高的很,就是你们领导没有信心,我才没敢去做,呵呵。”
张涵韵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托着右手腕,在众人担心的目光中,按着导师的吩咐去做。
但见,随着剑体起落,一阵儿噗噗声响,那根金属钢管竟然如同切豆腐一样被断裂成十几段。
众人啧啧称奇。“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这把剑韧性和强度太高了!远胜越王勾践剑呀,那一件在巡展中就崩裂过剑刃,这个可是毫发无损。”
汪教授伸手给女秘书:“请借你两三根头发用一用。”
女秘书惊恐地闪身退避,直到得知只是拔取两根长发,才不情愿地伸手从头上捐献出来。
汪教授捻着那两根乌黑的秀发,对着剑刃轻轻吹一口气。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那两根颀长的秀发丝丝缕缕飘向剑刃,又无声地断为两截,飘落下去。“吹刃断发!到今天算是开眼啦。”于是,众人纷纷去拔毛一试,啧啧称奇。
汪教授介绍道:“我们千万不能小看2000多年前,我们先民的铸剑工艺举世绝伦、后世难匹呀!当年开掘秦陵兵马俑坑的时候,曾经出土过一把青铜剑,那把剑被一尊倒下的兵马俑和附近的坑壁压弯成近乎90度角。当工人搬开兵马俑时,那把利剑铛地一声弹直了!也是锋利的很,基本没有锈蚀。要知道,它是被压弯了2000多年啊!”
“把那盆万年青搬过来。”汪教授从学生手中接过短剑,在那盆植物植株上轻轻一划,一股细若游丝的白烟即刻升腾而起。只见那株植物的枝叶瑟瑟地颤抖起来,附近的几片叶子迅速地枯萎了。几分钟后,万年青原本葱茏挺拔的叶片全部枯黄、瘫软下去。“剧毒无比啊,此剑真是歹毒。”
女秘书捧住面庞、捂住眼睛:“还是这把老剑厉害啊!”
汪教授不悦地纠正说:“什么老啊,少的?这口剑都是老祖宗级别了。人生不满百,此剑两千年。”
众人想入非非地哄笑起来。
看过短剑,汪教授又带着众人一一看过那十几件各式各样的六国兵刃,不时地评点着什么。最终,他的眼睛停留在三柄青铜铍首上,悉心地将它们并排放在一起对比。
“大家看,铍是古代一种类似于短剑的长柄兵器,铍首下面有长木杆。后端有茎,用以装柄,一般开有圆孔,以便穿钉固定在长柄上。秦始皇陵兵马俑军阵出土时,兵马俑步兵着五色彩衣,手持长铍或长戟,片刻功夫,颜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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