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你,你就防备我啊。”
“贫僧没有。”
“贫僧从未防备施主。”
阿绯明明在笑,眼底却盛满了深深的郁色,“梦里的馋鸡,会很温柔的笑,会答应带我回竹鸡山,会承若在苦吟寺旁为我搭一间小房子。”
禅机惊讶地看着她。
阿绯缓缓摇头,“可是现实里的馋鸡,总是要把我推出去很远很远。”
她说这话,禅机心有不忍。他从不想看到一个这样哀怨的阿绯,不愿看到一个喜欢上自己的阿绯。
禅机低眉,“施主是个好姑娘,是贫僧没有福分。”
阿绯只想问一个问题,“那,如果你没有出家,会不会喜欢我?”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他不曾出家,会不会....禅机闭上眼,脑海中满是她的嗔怒、她的颜妍。她清醒时的洒脱与可爱,她醉酒时....
她醉酒时的吻....
阿绯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听实话。”
良久,禅机点头,“应该...会吧...”
她却破涕为笑,纵然难过,可是这个答案总比他什么都不说的好。
禅机,你为什么要出家?
如果你不出家,我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情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举目无亲。
如果你不出家,我丢了,你一定会找到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飘若浮萍。
如果你不出家,我失忆了,你一定会找到我,帮我回忆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连想知道自己是谁,都需要花费心机。
但是啊,世事有因果,却从没有一个如果。
有声音由远及近,阿绯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禅机说,“若有事,老地方见。”
阿绯一瞬间便明白他说的老地方指的就是贤王府后墙,“嗯。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走吧。”
唐衣拉着唐霖,立在方才阿绯站过的地方满脸焦急,“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过来了。人呢?”
唐霖拧着眉头四处张望,“你看错了吧,这儿哪有人?”
唐衣急得跺脚,“哥!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那张侧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唐衣虽有时任性,但这表情却不似作假。他忽然想起在太师府上见过的那个蒙面女人,那艳若桃花的眉眼,他越想越像唐绯。
唐霖一时间正了脸色,“岳老头寿辰那天,我也见到一个女人,很像唐绯。”
唐衣脸色大变,声调高扬,“你也见到了?”
唐霖示意她小声些,“我也不确定,她是九贤王的宠妾,那日脸上覆着面纱。看不真切。”
“九贤王?怎么可能呢?云霄太子在世时,最讨厌最反对唐绯的就是他了。”
唐霖嘶一声,“对啊,唐绯下葬入陵,我们都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从坟里爬出来?”
被唐霖这么一说,唐衣汗毛直竖,起了浑身的毛汗,“你瞎说什么?走了走了,可能我眼花看错了。”
东宫太子朱震霆,他抓起眼前的金凤腾飞红嫁衣,眸有微恙。
不久前,他的御榻上多了一个包裹。挑开,里面却是这件嫁衣。金凤展翅,遮云蔽日,分明是太子妃翟衣。
太子妃翟衣,他真正端详过的,唯有一件。
朱震霆面色几变,最终归于平静。
寝宫有微响,朱震霆猛然抬头,“谁?滚出来!”
却看见微颤的珠帘后,颤巍巍地走出一个小小的人。阿淳眼眶里噙着泪包,抿着双唇,要哭却不敢哭。他看看自己父亲手里的红色嫁衣,紫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满是对嫁衣的讨厌与对父亲的畏惧。
“父亲...是阿淳....”
朱震霆见是阿淳,脸上的戾色褪去半分,他收起手中的衣裙,朝着阿淳走去,“为何不在南书房上课?你的教书师父呢?”
阿淳被父亲抱起,小小的脑袋讨好地靠在朱震霆的肩上,“父亲,阿淳很努力的读书,可是,能不能换一位先生。虞大夫,阿淳不喜欢....”越说,朱震霆的脸色越不好看,阿淳声音低到石面上。
“不行!”
禅机送阿绯回贤王府,两人不走正门,反是去了后墙。
“回去吧,有事便来这里寻贫僧。”
阿绯很奇怪,“你要怎么知道我哪天有事呢?难道你还会算?”
禅机却牵起嘴角,“山人自有妙计。”
阿绯纳罕地瞧他一眼,“馋鸡,你一定跟着岳君成学坏了。居然学会了安插眼线。”
越说越没有谱,禅机催促她,“快回去吧,九贤王找不到你要生怀疑。”
阿绯攀上高墙,入府之前,她坐在墙头上往下看。禅机就站在微黄的树下,淙淙流水边。
对上他的眉眼,阿绯想到一个词:白璧无瑕。
她坐在墙头对他笑,落叶飘零,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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