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举手之劳,五公子尽管放心,只是恐怕日后不光是暗探刺客这么简单了。”
薛以勤眼光一闪,心中不免划过一丝阴云,却只不动声色:“还有什么事?”
“昨夜横城槿从祈箜专门赶到国都与怀安王见了一面。”
“哦?!”
薛以勤的心底霎时一凉,不由暗自摇头。
这大半年来,金宗、阴宗、火宗不知在这个小小的国都青阳里派了多少杀手暗探,饶是他满城精心密布了巨网防范,算得上是来多少杀多少,可是应对杀手倒是好办,若是怀安王也插手此事,恐怕就复杂了。
薛以勤眉峰轻蹙,许久才摆摆手,道:“这几日主上来了国都,你们多关照主上的安全便是,怀安王的事就暂且交给我来办,劳烦三位师兄回复婆婆,弟子自有法子保住地卷的神族之血,请婆婆尽管放心便是。”
三人也不多问,便齐声应诺,飞身离去。
空旷的密林里,独留下薛以勤无声静立,眉峰越蹙越紧,却终无声长叹。
与婆婆说了有法子保住地卷的封印不被解开,可怀安王与横城槿联手,只怕是他那小小的侯府和七斩堂的高手都已形同虚设——
哪里还有什么好法子——唯一的法子就是在六宗杀手找到卫锦之前就亲手杀掉他……
可杀掉卫锦——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
夜色渐深,新年前夜的热闹气氛飘满全城,街市也愈加热闹起来。
月华楼是青阳成最大的酒楼,如今楼里的雅座单间早都被贵族富商包满,连楼下大堂也是宾客满座。
大堂里东北角的三张大桌被一群屺迳商人坐满。夏禇国都繁华,各国的客商僧侣云集于此,见到外国人也并不稀罕。
这一群屺迳人个个都是面目粗犷声音洪亮,又点了许多烈酒豪饮,比起那些文邹邹的夏褚文士小口啜饮低声轻语,却是说不出的欢畅淋漓。
而二楼的雅间则多被贵族富商包下。贵族们在雅间阁楼里高谈着各地战事——王军又在何地剿灭了那些贼寇,北方的诸州又有那些反贼归降此类种种。
靠门的雅间里,几个贵族官宦围坐一桌,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首席,喝了许多酒,脸色潮红,便拉住那传菜的小二高谈阔论。
“你当景预那个毛头小子懂得打仗?朝中的几个将军都在抢此肥差,出征的北军只备三个月的粮草,却仍是摄政王行事谨慎……只怕是王军一到,那些反贼便要弃械投降,那里用的上三个月……”
那小二满脸堆笑,推诿了许久,终于扯出了袍袖,退回后厨。
同桌的酒客也都暗自嗤笑这个新任的御膳使,虽是个伙夫头儿,却偏爱以朝廷命官自居,却也十分有趣。
满楼拥挤,却忽然那棉布的门帘子轻轻一掀,一个娇俏的声音便清洌洌的传来,并不高亢,却清晰的分别于满室的嘈杂,仿佛是一串清脆的玉玲,沁人心脾。
“师父,这么多人呢,怕是没有座儿了……”
“府里有仆役先来定了雅间,遣小二带路就是了。”
一个温润的男声答道,却只见进门的一男一女,两人都披着宽大的兜帽斗篷,落了满身细雪,小二快步迎出,引着二人上楼。
“今日就这般热闹,那大年夜的花灯会定然比这还好玩。”
“你这丫头,只知贪玩……”
一男一女悠然对答,珠帘遮住了少女的面貌,却只在转身的瞬间,见那妖娆的背影,一头青丝上连个珠钗也无,却只在辫子稍上随意的系了两条粉色丝带,却也娇俏。
楼下的屺迳客商里,一个盖着兜帽的少年一口饮尽了碗里的酒,澄明的眼盯着已然空了的楼梯转角,却不由眸光闪烁。
这个女子,却总是给了他一丝异样的感觉,可——究竟是什么呢……
此时,楼上的雅间里,火炉烤的屋子暖意融融,熏香满室,小二接了两人的斗篷挂好,两人在席上落座,却正一心喜欢看热闹的青柠拉着卫锦来此观赏焰火。
时辰尚早,卫锦唤小二取来棋盘,师徒二人手谈一局。
青柠的棋艺并不好,却无奈师父有此癖好,只得舍命陪君子,下了一子,转眼便要悔棋,悔了棋又犹豫不决,卫锦坐在对面,却也不恼,只是满面笑意的看她小脸皱成一团,冥思苦想的样子。
一局未完,却听见那酒楼大厅里一阵喧哗,小二急着劝解,说是二楼的雅间早已客满,那来客却着实蛮横,‘噔噔噔’几步便踏上了二楼。
来客如此蛮横,却正是智国侯的五公子薛以勤。
当初青柠留在侯府,薛以勤便常常借由给卫锦送药探病去找沈青柠聊天喝茶,初时沈青柠也习以为常,可日子久了,忽然有一天薛以勤却提出要娶了青柠为妻,在侯府里闹了许多日子,才卫锦巧言推辞。
今日若是撞见了,定然少不了麻烦。
卫锦不动声色,一个薛以勤,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青柠一想到那个粘糕一样的青年,还有他那些酸的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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