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她都会累到睡着,最后要把她背回家。家里没有人时,总要他替她脱了鞋子外套,给她盖上被子。
郑谐那时就常常感慨,自己迫不得已地玩着真人版过家家游戏。
他心绪动了一下,开了床头的灯。睡着的和和似被灯光刺到,皱着眉心翻了身,半趴着,脸埋进枕头里, 头发散落到枕头四处。
郑谐担心她会窒息,小心地将她侧过身来,把她的头发梳理到一边,替她脱掉鞋子。
她那件连衣裙非常紧,以至于她在梦中也一直深呼吸着。郑谐下意识地替她把后面的搭扣和拉开链解开一点,让她可以呼吸得顺畅些,当他的手指触及和和的皮肤时,他却如碰到开水般突然缩回了手,起身拉开床边的凉被把她从脖子到脚全盖了起来。
此时灯下的和和并不是他熟悉的那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那些传记式的女性电影,当幼年角色向成年角色转换时,小小的女孩子,在一个舞蹈的跳跃回旋中,或者在一点闪动的烛光里,就突然长成大人,长成令他陌生的模样。
郑谐有一点点烦躁。他关掉台灯,摸着黑在和和的屋子里没有目的地转了一下,然后去厨房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想离开时,又不放心扔下醉得不省人事的她,最后索性到通向客厅的阳台上去欣赏星月夜。
天空非常晴朗。月亮已上中天,映得大地一片光华,星子看不太清了。有风拂过,方向不定,时而带着暖意,时而很凉爽。
阳台是露天的,很宽敞,和和在那里摆了一只月牙形状的藤编摇椅,和几只树桩造型的木头矮凳。
和和对她不感兴趣的事情很懒,所以阳台上没有花花草草,非常清爽。郑谐记得以前这里摆了一大排仙人掌和仙人球,因为那种植物不需要总是浇水,生存能力强。但是现在连这些都不见了,大约和和怕伤到了她的猫,她的粗心和细心非常有选择性。
思及那只猫,郑谐从进门后竟然也没发现,不知躲哪儿去了。他不喜欢它,估计它也不喜欢他,被他躲闪过几回,自己也知道见到他要绕道走了。
郑谐转了一圈没找到猫小宝,却找到了猫的小窝,想到它肯定没吃上晚饭,于是从冰箱里翻出两包妙鲜包给它扔到窝门口处,自己又回到阳台上,在那只可以摇来摇去的藤椅上坐下来,看着月亮。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自己有什么事可做,于是掏出手机给杨蔚琪打电话。
“你到家了吧?”郑谐问。
“早就到了。你那边没事吧?”
“没。能有什么事?你在做什么?”
“看碟,《窈窈美眉》。你呢?”
“看月亮。”
杨蔚琪在电话那头笑:“你看见嫦娥姐姐了?”
“只看见月亮表面坑坑洼洼,我觉得嫦娥在那上面没地方可住。”
“或许她住月亮背面,我们看不见的那一面。你用望远镜在看吗?不然怎么看得到月亮的坑?”
“没有望远镜,我观察加想像。”郑谐把电话移到耳朵另一边,“你看的是那部《》吗?这么老的青春片。”
“看老一点的青春片会显得我肤浅和幼稚的程度轻一些,而且与众不同。”隔着电话,杨蔚琪比平常更俏皮些,“你竟然连这片子都看过?不像你的调调啊。”
“没看过,只是听说过。”郑谐说,“那片子是好结局吗?”
“当然,非常好的结局。”
“哦。”郑谐把到了嘴边的一句话咽下,继续抬头看月亮,试图判断出它移动的速度。
电话没挂,他一向等着杨蔚琪先说再见。一会儿后,杨蔚琪说:“郑谐,下个月你若有空闲,挑个周末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两天吧。”
“好。你想去哪里?”
“哪儿都可以,只要人少一点就好。我们去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交往时间过半。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一个月了,我自己有时都觉得很神奇。”
郑谐立即明白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呆了片刻,缓缓地说:“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都没有。”杨蔚琪接得很快,但立即换了一副轻快的调子,把上一个话题岔过去,“下周我请你吃饭吧。我最近学做了几道名菜,希望有英雄敢于以身试菜。”
“好。”
“你记得自备胃药。”
郑谐收了线,没多久那种莫名的无力感又渐渐涌上来。他回房间去看了一眼和和,她还在睡着,睡得很熟很安静。回到阳台后,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想起当年一首流行到一听就头大的歌,《都是月亮惹得祸》,无声地笑了笑,又摸了一遍自己的口袋想找出些东西来,这回他摸到一盒烟和火柴,是从苏荏苒婚宴上带回来的,每位客人都有。
极好的烟。他取一支含在口中,用火柴点燃。风不算大,但他许久不用这种东西了,划了两根才划着。
他极少抽烟,所以抽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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