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虽然似乎样样精通,却没有什么喜好。他做事太有计划性和条理性,一旦计划被打乱,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他把地板拖了一遍。他记得和和说每周日有钟点工过来打扫,不过此时他无事可做。又到处转着看了一下,虽然和和自己把家弄得很邋遢,却把他这里打理得很干净整齐。其实他这边什么都没有,的确也没什么可以弄乱的。
然后他坐下来看电视。频道换来换去,除了奥运会,就是无聊的电视剧,都没什么兴致。
他锁定一个妇女购物频道看了二十分钟,觉得自己无聊到了极点,不如到公司去看文件,但看了看窗外湿漉漉的一片天地,很快打消了念头,又开始换台。
门轻轻地响起来,三下,停很久,又三下,像鬼鬼祟祟的暗号,也像小猫的爪子在门上挠一般,除了筱和和,没有别人。
“有钥匙自己开。”郑谐对着门外说,懒得动。
门果然开了,筱和和先把上半身侧进来,探头探脑。
“你的猫禁止入内。”
“没,它睡了。其实它也不喜欢你这里,早晨你伤它自尊啦。”
筱和和趿拉着拖鞋踱进来,腋下夹着写生本子,抱着一个大瓶子,大摇大摆里把自己丢进郑谐那软得像摇篮一样的皮质单人沙发里:“工厂都在限电停产,我一个人开空调觉得很罪恶,所以到你这儿来蹭冷气。”她身材小小,几乎把自己埋进去,“哥哥,你这个又昂贵又有品味的家,只有这几只沙发最有人情味。改天若把这房子送人,记得把这几只沙发留给我吧。”
“我为什么要把这房子送人?”
“万一你想打发你的哪位难缠的女朋友……”
正捏着遥控器的郑谐把电视音量一下子调到老大,瞬间盖住了筱和和的声音。
被突如其来的大声音吵到的筱和和立即捂住了耳朵,同时也闭了嘴。她记性真糟,又忘记每到这种天气时,郑谐总是不可理喻。瞧,刚才还帮她收拾厨房,现在却连玩笑都开不起。更年期!
“要不要喝柚子茶?我自己做的。”和和露出讨好的笑容。
郑谐瞥了她一眼,没作声,但把电视音量又调小了。
筱和和讪讪地抱着瓶子自己吞了几大口,将拖鞋踢出老远,把双腿蜷到沙发上,摊开素描本子开始工作。
她刚画了几笔,手顿在空中,想了想,把本子轻轻放到一边,光着脚去捡回刚才踢出一两米远的两只鞋,很整齐地摆到沙发下面,又坐回刚才的姿势,重新拿起素描本和笔。
她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郑谐。郑谐很专心地盯着电视屏幕,根本没看她。
筱和和在郑谐的沙发上弓着身子曲着腿,用铅笔画一组形态各异的小猫。
郑谐的这组沙发真是舒服,非常符合人体力学,像大摇篮一样正好可以容纳她。她一边琢磨着等郑谐不在家时,是到这边来享受这个沙发好呢,还是偷着搬一只到自己家去比较好,一边斜瞄坐在旁边另一只沙发上的郑谐。
郑谐的姿态也不再像平时那样一本正经,懒懒地半躺着,枕着自己一只胳膊,一只脚蹬在沙发前的矮桌上,眼睛半阖着,似睡非睡,很颓废的样子。
她灵机一动,悄悄地把身子转了三十度,翻开新的一页,迅速地把郑谐的那副颓废又有型的姿态勾勒下来,又在旁边照着那动作画了一只正在看电视的猫。她非常满意这个新造型。
她的任务是画一组十二只有气质的猫,刚才正灵感枯竭,倒是忘记眼前有一个现成的气质标本可以给她作参考。和和琢磨着,怎样能骗郑谐再换个动作给她临摹另一只小猫,却发现郑谐似乎朝她的本子瞥过来,她迅速合上速描簿,抬头堆起一脸假笑。
郑谐讨厌猫,看到她公然跑到他的地盘上来画猫已经会很恼了,如果再发现她竟以他为模特画猫,铁定要找她的麻烦。所以,绝不能让他看见。
关于郑谐怕猫,这是个不多人知道的秘密,大家顶多猜他不喜欢猫,或者对猫过敏,所以见猫即避三米之外。
毕竟,郑谐一直是“勇敢”的代名词。比如说,他上高中时曾在众目睽睽下,从四楼失火教室的窗户爬到二楼后轻轻巧巧地从四米高的地方跳了下来;去年一堆人探险爬山遇上两指粗的蛇,他面不改色地在女子们的尖叫声里一把捏住蛇的七寸把它扔下山崖。
所以,谁能相信,他竟然怕猫,而且连不足两个月的小猫咪都怕呢?真要笑死人。
郑谐早就察觉筱和和在鬼头鬼脑研究他,又遮了画不让他看,一脸心虚状,不用猜都知她没干好事。
和和只穿了宽肩带的麻质印花小背心和牛仔短裤,曲一条腿缩在沙发里,显得十分的小,小鼻子小嘴,细胳膊细腿,而且腿和脚都非常白,大约因为她几乎整个夏日都只穿牛仔长裤和运动鞋,没机会见到阳光。此刻她正把身子七扭八歪地折在沙发里,甚不端庄,另一只脚搭在沙发扶手上晃呀晃,晃得他犯晕。
郑谐扭头看了她的脚一秒钟,又收回眼,和和立即极配合地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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