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劝你,反倒是,我在长生殿见到了天云破。”
“天云破?”
顾酒歌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这件事难以启齿。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道:“嗯,他们似乎正在商议政事,时而争执时而默契,但看得出来很融洽。他说了一番讽刺的话,无非是那些你能想象到的,我就不转述了。”
顾述白道:“那玉扶是怎么说的?”
顾酒歌顿时蹙紧了眉头。
“最奇怪的便是玉扶的态度,她听见天云破侮辱大哥侮辱我们,竟也没表态。我和玉扶说话的时候天云破就在旁边,想问清楚些都没有机会。”
顾述白略低下头,顾酒歌忙描补道:“大哥,你千万别误会!玉扶一定不是不为你着想,她可能是政事太忙了没回过神来。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两从未生过嫌隙,生生死死的大风大雨都过来了,如今可千万别因为这些事……”
顾述白忽然抬起头,下了秋千朝他一笑。
“你把我当成顾相和顾宜了不成,还用你安慰解释?”
顾酒歌一愣,这才舒了一口气,“是是是,大哥那么英明睿智,哪用得着我来安慰?我看你是想开了,那我走了。”
他也从秋千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姬媱还在等我呢,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吧!”
顾述白朝他点点头,目送他走远,这才回到屋里点起灯火。
是不是他这几日的恍惚,让玉扶误会他并非真心实意帮她,才会在天云破出言不逊的时候无心为他说话?
他们之间不该有误会。
顾酒歌的那些话让他心中豁然开朗,他从牛角尖里走出,才发现自己的执念未免可笑。
明日一早,他便去找玉扶。
顾述白仰头睡下,嘴角还带着微微笑意,梦里星辰灿烂。
……
次日早朝之后,御书房响起争执之声。
守在殿外的宫人不禁诧异,陛下和太师每次商议政事都难免争吵,吵着吵着事情就解决了,也没见谁不痛快。
这种独特的议事方法,还真有点匪夷所思。
宫人正想着,忽见顾述白走来,连忙上前行礼。
顾述白朝他摆摆手,自己朝殿中走去。他是有御赐腰牌的人,可以随意进出宫禁,宫里人人都知道他是陛下的未婚夫婿,故而宫人也没有拦阻他。
顾述白尚未进殿,便听见玉扶和天云破的声音。
“不能让他去,换一个人选吧。”
这是玉扶的声音,她口中的“他”俨然就是顾述白。
果然,天云破的声音响起,“好啊,顾述白不能去,那就让顾酒歌去,顾酒歌不行就让顾温卿去。难道他们顾家都是死心眼子,宁可看着东灵山河破碎也不肯带兵出征?还是他们所谓来北璃帮你都是借口,其实只是想找个遮风挡雨的安乐窝罢了?”
“他们不是这种人,我不许你这样说。”
玉扶沉了脸色,“他们才刚到北璃,总归要一些时间适应适应,现在就让他们带兵太不人道了。你不用再说了,我……”
“陛下。”
顾述白从殿外走近,上前拱手道:“陛下要调兵遣将到东灵去么?”
玉扶这才知道他们方才的对话都被顾述白听在耳中,顾述白听了顾酒歌的话,原以为玉扶误会了他,不想私底下对着天云破她仍是处处为自己说好话。
她都做到这个程度了,顾述白自然不会叫她失望。
玉扶嗯了一声,“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要提早做准备了。如今边境靠近东灵的城池正在散布朝中的积极举措,逃到北璃境内的东灵百姓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多很多。你知道吗?起义军的统领果然是殷朔,有探子亲眼目睹,他虽然戴着半边铁面,还是掩不住原本的容貌。”
顾述白沉思片刻,没想到还是让玉扶说中了,那个神秘的起义军领头人就是殷朔。
他道:“如果那个人是殷朔,那这场战争在所难免。无论最后胜的是朝廷还是起义军,终须一战。那么,与其让旁人去,不如我去。”
玉扶不由惊讶,“你真的要去?”
顾述白道:“除了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欧阳将军正卧床养伤,就算有天枢医治短时间也痊愈不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何况,朝中没有比我更了解东灵的将军了。”
天云破嘲笑他:“前几天是谁失魂落魄的?一听说要打东灵,满脸不乐意。如今你又主动请战,万一在阵前你又动摇了心思怎么办?”
“不会的,他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我知道。”
玉扶望着顾述白,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论说什么都是站在东灵的敌对面,难免令他反感。他能想通再好不过,否则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如何开解他。
天云破看着玉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就纵着他好了,万一北璃真的对东灵发兵,希望到那一日顾将军也能像今日这样信誓旦旦。”
顾述白颔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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