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自己没拿来用,也没有另外送给别的人,仍然是新的。
她手工确实差,当时钻研很久,最后织了当时最流行的针法,现在看,这种东西虽然没有保质期,但样式显然已经过时,而且也不适合他了。
他那时候还是个男孩,t恤、卫衣、运动裤,穿得懒散休闲,冬天裹个手织的毛线围巾会挺好看,但现在呢……
江随又想起他的样子。
她觉得,他是真长大了。再过不到两个月,他满二十六岁。
江随把围巾抖开,挂到衣柜里,贴着自己的外套。
这天晚上,江随睡得不好,中途从梦中醒来,心里有些难受,不太清醒地躺了一会,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翻到通讯录,才想起没有他的电话。
通讯录里早已经没有“zc”。
隔天下午,江随和林琳、许小音碰上面。三人约在二中附近的一个咖啡馆见面。
林琳现在在银行工作,许小音今年研究生刚毕业,参加工作也不久,在一家挺不错的制药公司。读书时,她们三个关系最好,可是后来求学、工作都不在一起,很久没见面,联系也没有那么频繁,不过坐到一起又好像回到了从前,各自聊了些自己的近况,像高中时凑在一起聊八卦一样。
谈完工作说到感情方面,许小音给她们看了男朋友的照片。
是个看上去很阳光的男人,有些娃娃脸,笑起来还有酒窝。
“我们一个学校的,他是管理学院的,学院搞联谊的时候认识的,我们都是工作人员,结果那个联谊别人都没成,我跟他却到一起了。”
江随笑着说:“那你们挺有缘啊。”
林琳挑着眉毛:“上次还跟我说没谈,原来暗地里都好了大半年了,真有你的。”
“那时候还是暧昧期,告诉你,万一吹了呢,我这不是先搞定了再汇报嘛。”许小音脸上都是笑,“现在工作都定了,他都跟我来这边了,我们俩公司就隔两条街。”
“那你们俩算是稳定了吧。”林琳问,“下一步就考虑结婚了?”
“哪那么快,才刚工作呢。再说,我们才多久啊,总要谈久一点,感情基础再深厚一点,另外我们还要先把房子买了吧,差点忘了,我们还没见家长呢。”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刚上大学,谈感情都要把现实因素全部考虑进去,想的都是结婚生子、买房置业。
林琳也点头,“也是,既然奔着结婚去的,是要想得周到一点,你再多考察一阵,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见见?”
“回头我让他请你们吃饭。”许小音说完想到了什么,问江随,“哎,是不是真不走了啊?”
江随说:“暂时定了在这边工作。”
“暂时?”许小音说,“我看你就别走了,在这边大家想见面就能见上,没事还可以聚个会。”停顿了下,她轻声问:“对了,阿随,你回来……周池知道吗?”
林琳也看着江随。
“他应该不知道吧。”林琳说,“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告诉他。”
“我没有告诉他,不过他知道。”江随说,“我碰见他了。”
林琳和许小音都很惊讶。
听江随说了,又唏嘘感叹。
“一回来就碰上,说明你们也挺有缘的啊。”许小音说,“那时候你们那么好,班里女生都羡慕。”
作为那段感情的知情人,她觉得挺遗憾,没想到弄到最后当年的三班一个班对都没成功,全分了。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当时怎么就分了啊,你们俩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周池犯了什么大错?”
江随被她问得沉默。
现在再说出了什么问题,把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讲,也许她自己都有些茫然。可当时所有的感受都是真实的。
或许周池也是一样。
要说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他们互相让对方难受了。
时过境迁的反思和剖析都像隔了一层,搔不到痒处。想了想,江随摇头笑笑,“说不清楚了。”
晚上聚餐,地点也在二中附近。林琳发现她低估了张焕明的号召力,他居然叫来了二十一个人,还有几个是特地从外地赶过来的,比如体委宋旭飞,还有曾经的班级红人赵栩儿。
大家曾是一个班的学生,都一样的年轻稚气,而如今,从外表到气质,每个人变化都很大。当年腼腆的宋旭飞如今下海了,在邻市和人合伙办了厂子,弄得红红火火,而花枝招展、不走寻常路的赵栩儿居然出乎意料地早早结了婚,如今整个人都是一种贤惠少妻的气质,听说托家里的关系,找了体制内的铁饭碗,在一个清闲的事业单位。
赵栩儿笑吟吟地走过来和她讲话的时候,江随有点儿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年总是处不好的死对头,现在居然也能一起好好地聊天。
时间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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