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也没教过云姐儿怎么应付客人,也不知道云姐儿慌了神会说些什么,为了防止不可预知的局面,她赶紧往台上跑,跑到一半就听见云姐儿开了口。
她的声音仍然清冷如碎玉,但此时刻意地压低了些,语速又放慢了些,便显出一股柔弱来。她低垂着头,叫人看着便觉得,她此刻应当十分脆弱。
“我前几日生了一场大病,大夫嘱我要静养一个月。嬷嬷好心,我上台时还给我放把椅子,只因为我连站半个时辰都受不住。就这样无能的身子,走到大街上也只会败坏公子的兴致。等云姐儿身体好了,到时候岂敢不赴约?”
这话说的实在是漂亮,既卖惨博得了同情,又巧妙地撇开了他的问题。芸嬷嬷心里松了口气,又退回了后台。
她不知道台上的明一心里也松了口气。明一看见芸嬷嬷又上台了,立刻便想到几天之前她自作主张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事。她本来对凡人的人性不抱有任何希望,芸嬷嬷更是唯利是图的代表,想来只要给钱,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卖了。她本以为芸嬷嬷这次又要拍板,将她卖出一个高昂的价钱,却没想到她居然会转身离开,一时对她有所改观。
男人嘛,自然是怜香惜玉的。何况是这样一个美人儿,如此楚楚可怜,谁还能强人所难?
明一顺利脱身,带着五儿回房,路过二楼的时候却又被人拦下来了。
那年轻女子穿着和她形制类似的衣裳,看着也面容姣好。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让明一想起噩梦中师父的样子。
“你别嚣张,我知道你原来不是天香楼的人了!”
她脸上又嫉妒又愤恨又兴高采烈,明一探究性地看着她的脸,有些惊讶于人类怎么能做出这么丰富的表情。
明一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便绕过她想继续上楼,袖子却被她狠狠拽住。
“你就不怕我告诉芸嬷嬷?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瞧了!”
这下走不脱,明一轻轻地看他一眼,先把袖子扯回来,然后才说:
“你都能查到的事,你以为芸嬷嬷不知道吗?”
第16章 任务完成
念话本这件事确实是明一做的不够妥帖,但她为了这事儿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却仍然避免不了晚上做噩梦的命运。
这回既换了场景,又换了人。
云净的洞府。光影幽幽,她的徒弟坐在床边,而她俯下身,轻轻地叫他为她拭去脸上的灰色痕迹。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云净的手在擦拭完之后,却久久地停在了她脸上。
她有些不自在地站直了身,刚要让云净回床睡觉,他的那只手就无比顺畅地滑下去,搭在了她的腰上。
少年的手里仿佛有一团火,落在她微凉的皮肤上,哪怕是隔了一层衣裳,都叫她像是被烫到一样。
他怎么能自主行动?不是中了幻术吗?
梦里的明一吃了一惊,但那只手已经一用力,她猝不及防之下,便被那力道一带,扑在了云净身上。云净顺势躺下,就势一翻身,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她便被压在了云净身下。
她下意识地要施法,但灵力一动,只觉得经脉里空空荡荡。这才回忆起来,噢,她已经不是化神了。梦里的逻辑这下子就通顺了,她很顺利地为云净的异常找到了答案——既然她已经变成了凡人,那幻术当然是失效了。
云净的声音有些暗哑:“师父,趁徒儿没有防备的时候给徒儿施加幻术,做这种暧昧之事,你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明一看着他,只觉得那眸子里似平静似嘲弄,这神情不属于云净,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师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在药园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平安喜乐。师父,你为什么要因为一己私欲,害我中毒呢?”
明一哑口无言。她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张脸,试图从那张脸上抓住那一丝熟悉的感觉。
雄鸡一唱天下白,噩梦再次结束。
做了三次梦,明一已经有了一些适应力,只是醒来时心里空了一会,她便能振作精神,若无其事地洗漱吃饭了。
下午五儿自己复习课业的时候,她坐在桌边无事可做,想了想,干脆将这三次梦境详细地记了下来。
她的文字是从小被嘲讽缺乏感情的,现在记录地虽然详尽,但读来仍旧苍白空洞,叫人食之无味。明一写完通读一遍,自己却很满意这效果,纯记述的文字,一点儿都不具备吓唬人的能力。她对着这三个故事看了几遍,自己忽然觉得,这故事里的人,和她的师父徒弟一点儿都不像。
于是再做梦的时候——这次她正坐在她师父膝上,伸着小手将一颗糖送到她师父唇边。
她师父在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怎么,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替你送命?”
有了那三个梦境打底,她这次只怔了一下,便镇定自若地收回手,将糖扔进自己的嘴巴,又跳下师父的膝盖。
梦里她这时候短手短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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