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佩宁办完了马天野的后事,越想越不对劲,马天野的确没有心脏病,那他为什么会猝死呢?这太奇怪了。
怀着疑惑的心理,她去找了当时救护车上的大夫,大夫听了王佩宁的阐述,对她说:“你丈夫最近有没有受到很大的刺激或者是工作压力增大,体力负荷过重的情况?”
王佩宁摇了摇头,她实在想不到这段日子马天野有什么压力。
从医院出来,王佩宁百思不得其解,她一遍遍地回忆事发前几天的事情,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几天马天野好像有些沉默,问他话的时候,常常所问非所答,心不在焉。
当时自己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开心,毕竟两个人在家里约法三章,进了家门不谈工作,不把外面的情绪带回家。
难道马天野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成?
王佩宁坐不住了,第二天就跑到营业部去找周主任,“周主任,马天野不在了,可我得清清楚楚,我想知道在马天野去世前几天,他在单位的情况。”
周主任一怔,他盯着王佩宁半天没说话,他越这样,王佩宁就越怀疑,她催问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知道在最后的日子里他都干了些什么?”
王佩宁的逼问让周主任无法回避,他对王佩宁说:“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回来跟你聊。”
“那行,我等你。”
周主任出了门进了电梯,直奔行长的办公室,他和行长关上门在屋里商量了好久,才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王佩宁依然端坐着等他回来。
周主任坐在王佩宁的旁边,对她说:“你没有听马天野说过给钢铁厂贷款的事吗?”
王佩宁心里一沉,茫然地了摇头。
“钢铁厂的厂长是马天野的同学,你知道吗?”
“知道,听说是他高中同学。”
“马天野在明知手续不全的情况下给钢铁厂贷款一千万,钢铁厂厂长答应马天野很快补齐手续,可是厂长携款潜逃了……”
王佩宁惊呆了,这么大的事,马天野怎么回家一点都没有透漏过呢?
她惊愕地问周主任:“手续不全,马天野为什么要给人家贷款?”
“据马天野说,厂长说资金周转困难,厂里马上就停工了,先把款贷给他,以解燃眉之急,两天之内就补齐手续,因为是老同学,知根知底,他就疏忽了。”周主任尽力使自己的措辞缓和一些,不要刺激王佩宁敏感的神经。
“如果这笔钱追不回来,马田野会怎么样?”
“违法发放贷款罪。”
王佩宁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沉到了脚底,浑身冰凉冰凉的,在马天野死后,她又一次遭受到了沉痛的打击。
她实在没有想到她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然是因为这而崩溃的。
她痛心地问周主任“那,那笔款追回来没有?”
“还没有,但已经有了线索。”
王佩宁欲哭无泪,她最后对周主任说:“我想见一见那天给他叫救护车的小姑娘,向她表示谢意。”
周主任同情地看着这个女人说:“好吧,我让人秘科通知张美玉过来,你们聊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像工行这种裙带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没过多久,马天野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更有甚者说马天野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给人家贷款,一定拿了什么好处。
马天野会不会把钱给他老婆藏了起来,自己这一死,案子就断了,给他老婆留一大笔钱?
王佩宁坐不住了,她走进了行长的办公室……
事情慢慢地平息了。很快,就没有人再提到马天野了。
初冬的一天,秦怀远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过几天,省行行长要来市行视察工作。
所有的储蓄网点,机关办公室都要认真打扫各自的卫生,做到窗明几净,地面整洁,室内各种物品摆放整齐,不得堆放杂物。
后天人秘科王科长亲自下来检查,不合格的要扣除当月奖金。
秦怀远赶紧嘱咐大家“明天所有人不得请假,两个人坐柜台,其他人进行大扫除。”
末了,他又提醒了一句“记住了啊,明天千万不要把家里的脏衣服拿到这儿洗,挂得满屋子都是,让王科长看见了可不得了。”
这句话是给陈姐和周丽萍说的。
周丽萍和陈姐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常常把家里的脏衣服,脏被子拿到所里来洗,为此她们还专门买了一个大洗衣盆放在卫生间里。
这不是为了省家里的水,而是上班太闲了,天天没事做,可回了家,一家老小,洗衣做饭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她们就聪明地把家务活移到上班时间来做。
衣服洗完了挂在卫生间,或是所长办公室里,等到晾干了,清清爽爽地拿回家,何乐而不为呢。
张美玉第一次进人民医院储蓄所见到的就是这种场景,她惊诧于还可以在储蓄所里做这种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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