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张美玉的说,我们家晓琪进工行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差错,碰上这个张美玉,好,一万块钱不见了。”
秦怀远觉得晓琪妈妈的话听着很不讲道理,可又不好反驳她,只有耐心地解释说:“阿姨,您不懂,晓琪和张美玉两个人一个记账,一个出纳,两个人互相复核,出了错,两个人都有问题。”
“秦所长,我同意您的话呀,出了错当然两个人都有问题,可万一这个张美玉偷偷拿走一万块,她就是再赔五千块,那不还挣五千呢吗?”
秦怀远觉得从理论上来说,晓琪妈妈说的没错,可他相信张美玉不是那种人,而且,她刚上班,满腔热情,工资又不低,她又不缺钱,干嘛冒这风险,一旦让人发现,她的饭碗就保不住了,何苦干这事呢?
秦怀远没办法在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家里讲这种话,只有对晓琪妈妈说:“没有证据,这话不能说。”
正说着,晓琪爸爸走了过来,他也许听到了刚才的话,呵斥晓琪妈妈说:“胡言乱语,你瞎说什么?”
晓琪妈妈朝丈夫翻了翻白眼,闭了嘴。
秦怀远忙说:“没事,可以理解,谁遇到这事也都会这么想。”
宋晓琪的爸爸是个明白人,这种事,只能怪自己的孩子工作马虎,哪能毫无根据地胡说。他岔开话题说:“秦所长,晓琪出了这事儿,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们,不管营业部怎么处理,我们都接受。我知道,你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这么豁达的一个人,反倒让秦怀远觉得不好说出口,可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要让晓琪的爸妈来赔偿这五千块钱的嘛。
“的确,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行里决定宋晓琪和张美玉两个人一人赔偿五千块,三天之内就要交。”
秦怀远刚刚进了宋家的门就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宋家,宋家干净整洁,屋里的陈设也还讲究,拿出五千块钱应该不是难事。
果然,晓琪爸爸说:“秦所长,你放心,晓琪闯的祸,我们来赔偿,明天我就去银行取钱。”
秦怀远舒了口气,他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既然这样就不用再待着了。
他起身告辞,两口子拉着不让走,非得留他吃饭不可。
秦怀远婉言谢绝,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晓琪爸爸还说:“晓琪这孩子不懂事,她要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得多担待。”
出了宋家的门,秦怀远心想,这个宋晓琪可一点不随她爸,八成是像她妈,那张利嘴和他妈真像。
没到第三天,张美玉和宋晓琪各自交上了五千块钱。
不管怎么说,不管怎样,哪怕是个迷也好,这件事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种事情,以前会发生,现在会发生,以后照样还会发生。
宋晓琪交了五千块钱以后,决定和所里的每一个人进行冷战。
她沉着脸上班,沉着脸下班,谁都不搭理,连陈姐故意找她说话,她都低垂着眼皮,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可再别扭,还得合作共事。
宋晓琪有的是办法,必不可少的工作交流,她就面无表情地说几个重点字,比如:“结账,钥匙,库存,锁库”,很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张美玉一开始还觉得不舒服,可连着几天宋晓琪都这样,她也就习惯了。既然宋晓琪不理她,她也懒得搭理宋晓琪。
可是,一个人的情绪不能长久地影响整个所里的气氛,没几天整个储蓄所里的人都对宋晓琪产生了不满。
宋晓琪不傻,当她发现全所的人都对她有了意见时,不敢继续“作”了,她开始主动跟所里的人说话,甚至对张美玉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张美玉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既然宋晓琪主动示好,那何乐而不为呢?
人民医院储蓄所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是这个时候,因为一万块钱的事,它一下子成了整个营业部最有名气的储蓄所,也是在人们的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
张美玉和宋晓琪火了。
有人说:“一天就干了十三笔业务,都能少一万块钱,这业务能力实在太强了。”
有人说:“别是贼喊捉贼,一个人拿走了一万块,再和搭档一人陪五千,她白赚五千块。”
还有人说:“我觉得是宋晓琪,她总觉得自己在银行太亏了,收入又少,缺钱的时候何不从库里拿点使使。”
还有人说:“那也不一定,挣得多的人就不缺钱吗?”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张美玉有口难辩,她甚至想请一段时间假,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再来上班。
可越逃避越让人觉得自己有鬼,既然如此,自己心怀坦荡,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难道我还能堵住人家的嘴不成?
备受关注的张美玉依然高昂着头上班、下班,收钱、付钱、接库、送库。
任何一个话题,说上几天,就没了趣味。
很快,人们就把张美玉和宋晓琪抛在了脑后。不过,营业部又迎来了一个新鲜的话题:群众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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