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我先去趟茅厕。”
“对了, 我家三姨娘好像托人送了东西来,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先说,你们先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相同的意味。登时两人便转了身——溜之大吉。
邰阮是没来得及拦的,大理寺卿望着两位少卿绝尘而去的背影,不无羡慕。奈何他是大理寺最高长官,两位少卿还可以胡口编造理由不管,他却不行。
又或者……
不如推给邰阮?
这样想着他当即踉跄一步,撑着额头就要倒下去来个完美的假摔,却被邰阮稳稳扶住:“大人,这次春闱案件您是如何看?”
他一点都不想看好吗!
无奈,大理寺卿只得支支吾吾反口问邰阮:“不知邰少卿又有何高见?”
邰阮相当的不客气:“高见不敢当,真知灼见倒是有一些。”
“请说。”
“依我来看,其实这件案子并不是很难,”邰阮目光灼灼,神情倒不是很紧张,他抖抖手里的卷宗,“其实这告发人递上来的状子已经很详尽了,顺着他说的查下去,其实不难破案,你们担心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说不成多大的阻碍,皇上的态度摆在这,任他们再厉害也不能乱蹦,只要破案的速度够快,他们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他微微抿起唇,勾出一点笑来:“说明白点,你们无非担心他们反咬一口,可是只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人压下去,他们又能怎么闹腾?”
大理寺卿若有所思。
邰阮等了一下,眼神沉了一点,终于有些严肃的样子:“所以现在时间是最紧要的,咱们也不能给他们动作的机会。”言下之意,便是要立刻去查案了。
大理寺卿思索半晌,终于咬咬牙点头:“行,那咱们现在就去刑部!”涉案人员都已归押,不过由于牵扯人员甚广,不可能全抓去牢里蹲着,眼下他们过去,也不过是先去审问几个重要官员罢了。剩下的人,譬如诸位舞弊举子,是很难一个一个顾及到了。
……
夜已深。
何晓晚在卧房里等了半天,实在闲得无聊,兀自嘟囔了几句邰阮的不是,终于转头站起准备睡了。却就在此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又顿了顿,“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正是一身便服的邰阮。
“回来了?”何晓晚娇声问了句,又觉得有些生气,语气中不自觉有了抱怨的意味。
邰阮点点头,解下了外衣,又忍不住揉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他揽过何晓晚,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懒洋洋道:“嗯……累死了。”
何晓晚轻轻推一推他,没推动,知晓他是真的累了,也不知该怎么帮他,只能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过了半晌,才忍不住红着脸道:“抱够没啊?”
邰阮终于自己站直了,却还调笑道:“一辈子都抱不够。”
“哼,”何晓晚轻哼一声,脸烧得通红,推着邰阮往净房的方向过去:“该睡觉了!”
邰阮失笑,自己进了净房洗漱去了。
过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走了出来,发现何晓晚已经躺在床上了,先前有些沉重的心情终于转圜过来,他走过去上了床,何晓晚自己便窝进了他的怀里,问他:“怎么今天回的这么晚?”
“有要紧的案子。”邰阮低声回道。
“我能不能帮什么忙啊?”
邰阮想想,还真有件事可以拜托何晓晚:“这次案子有个关键的举报人,乃是一位姓朱的举子,我怕他有什么不测,你明日请他到府上来一趟,还有,明日范长老和你狗蛋儿哥也会来府上,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何晓晚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第二天一早,邰阮便乘着府上的马车前去上朝,何晓晚则是派了府里的人去请那朱举子,约莫近午时,这三人算是到齐了。
邰阮说过今日恐怕还是回来得晚,何晓晚也不等,直接开了饭。不得不说这朱举子性子倒很谨慎,一句话也不多说,眼睛一直在观察别人,李衮淡也不大说话,只有范成济一直唠唠叨叨个不停,最后喝得有些多了,直接在饭桌上破口大骂起安福教来。
何晓晚忙着安抚范成济,没管别的,李衮淡却看出来了,范成济每骂一次安福教,这朱举子的眼神都要闪烁一下。
他是知道邰阮为什么要请朱举子到府上来的——这次朱举子一纸状书告上来,不得不说,内容太过详尽,证据太过明白——说句不好听的,好像朱举子本人也参与到了这次作弊来了一样。因此案子查清楚很容易,然而朱举子此人,却也是个奇葩。
更或者说,邰阮也有些怀疑朱举子本人。
只是他忙于查案,根本抽不出空也找不到理由审问朱举子,倒不如让何晓晚出面请他过府上来,再让李衮淡帮忙探查一番,说不定还能有所得。
一顿饭吃下来,李衮淡直觉这朱举子果然还藏着什么秘密。
说不得,就跟安福教有关。
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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