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末末把她平放在自己腿上,一下又一下的拨着她的头发,道:“来,和末末姐说说,怎么了?”
苏也宜听到这温暖又轻柔的声音,心里委屈,嘴一撇,眉头皱起来。
见她这神情,肖末末低笑,替她抚平眉川,道:“哟哟……瞧这嘴巴撅的,怎么了,谁欺负也宜了,末末姐替你掐他!”
苏也宜仍是撇嘴,好半天就“呜呜”了两声。
正在这时,前排一个男生突然大叫:“喂!谢彬,你怎么了!你别吓人啊,谢彬!”
肖末末面色一僵,轻轻放下苏也宜,起身疾步走到众人围起的方向,拨开人群,看见谢彬正蹲在地上,满脸都是冷汗,极其痛苦的样子。肖末末心里一紧张,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怎么了?”
谢彬满脸纠结,好半天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大概……大概……喝多了……胃……”
周围有人道:“可别是胃穿孔啊!赶紧送医院吧!”
肖末末被“胃穿孔”三个字吓得面无人色,好半天才找回思维,焦急的起身,和围在一旁的众人说:“来,大建,魏子……”
叫大建和魏子的很快明白意思,两人一起矮身将谢彬抬了起来,快步送出了包间。
出了包间门,肖末末正好看见易绪从走廊的一端神清气爽的走过来,赶紧冲过去,一脸焦急地对他说:“谢彬胃病犯了,我送他去医院,也宜还在包间里,只能麻烦你送她回去了。”交代完,也不待易绪说什么,又急急忙忙朝人群奔去。
十七面
苏也宜头一次喝得这样严重,严重得仿佛身体里住进了一个陌生人,那个陌生人操纵着她的思维和行为。
胃里不断的吐着酸液,那酸液像是一种毒液,渐渐蔓延至大脑,苏也宜的脑袋紧接着疼到爆裂,隐约记得肖末末还在身边,她带着哭腔嗫嚅:“末末姐、末末姐。”
无人回答她。
苏也宜躺在沙发上,眼皮很重,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想睁眼,末了,眼睛没睁开,不知哪个神经乱搭了一下,她的耳力却清晰起来,听见包间里有熟悉的音乐传来——莫文蔚《爱》。
后面沙发上有支麦克,先前苏也宜没醉的时候把它塞在沙发边角里,此刻她躺着,一伸手就拿到话筒,递到嘴边,跟着音乐模糊的、用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唱:“……因为我会想起你,我害怕面对自己,我的意志,总被寂寞吞噬……过去总不会过去,有种真爱不是我的……”
苏也宜的声线很轻,周一诺早说她适合唱莫文蔚的歌,过去和朋友k歌,她也一直唱得不错。只不过,倒是从未像今天唱得这么……这么让人觉得发自肺腑。
“……假如我不曾爱你,我不会失去自己……”
唱到头晕、唱到眼涩之后,无意识状态下的苏也宜没唱完整首就把麦克扔去了一边,包间里传出“轰”的闷响。
还是头疼,疼到让苏也宜忍不住“呜呜”哭泣。
因为疼,她还不能眼一闭睡过去,朦胧间,有一只手附在自己的额头上,比了比,又离开。
那只手落在额头上的触感让苏也宜觉得很舒服,她出于人类本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那只手,咕哝道:“末末姐……我头疼。”
硕大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那只被抓住的手只挣扎了一下,又“温顺”地被苏也宜的手拉回去,继续贴在她的额头上。
接着,有一股大力缓缓地、巧妙地把苏也宜从沙发上拉起来。脑袋没了着力点,苏也宜更觉得疼,呜咽了一声,她挣开那只扶住自己的手,往右侧一倒——倒在一处“高地”。
仍然不放过额头上那只手。
易绪被迫坐在了沙发上,被迫以肩承受了那颗不安分的脑袋。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却在听到肩上那人痛苦的哼唧声后,以很缓慢、很缓慢的速度松开。
苏也宜心里难过,额头有凉意,一定程度上抑制住她脑内蹿动的酒精。她低声说:“其实……其实我可以努力的,末末姐。我一直很努力的……我是个很努力的人。”
易绪的角度,微微垂眸就能看见她酡红的脸,轻扇的睫毛。说完刚才那一句,苏也宜却停住了,嘴巴撅得很高……
嘟嘴的表情保持了一阵,苏也宜又开始委屈的撇嘴,眼见着又是一场“风雨欲来”:“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傻,觉得我脾气好,什么都能……什么都能……接受,于是……我不想做傻妞……我不想脾气好……我不想去出差……我不想为了大家着想……我不想不想……”大概是说得激动了,她在易绪肩上摇头。
易绪抬手按住她。
苏也宜果然哭了,猫儿一样呜咽着说:“我想去云南,和她们去。很想很想很想去……”
边说着,苏也宜突然抬起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其实……其实我最难过的……我最难过的,是他喜欢别人。”
“末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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