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有些不解,为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差遣让他万死不辞,算了,也没有什么可细问的。就含笑点头,应下了。
姚三郎偷偷拘走了假道士的魂魄,假道士刚死的时候疼痛难忍,飘起来之后疼痛全无,得意的在空中转圈圈,被拘住之后的惊惧和奋力抗拒,无声的狰狞哀嚎,看的姚三郎可开心。
之后黛玉回屋要来笔墨纸砚去给‘哥哥’写信。
姚三郎也抽了两张纸,给大师兄写信:我这么干,对不对?还有什么疏漏吗?
殷虎认真的把三个人头擦干净摆好,把惊慌失措的媳妇拉出来看看,又没有少了哪个人?
顺便叫她放心,该死的人都死了,一天云彩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到了午饭时间,殷虎又出来相陪,席间聊起师门。
姚三郎早就说了,他师父是个真清净修道的道士,所以见不得这些造谣抹黑的混蛋。
木玄玉公子略有些不好意思:“我干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文四姐。”
殷虎都站起来了:“老板娘?失礼失礼,我原先是镖师,在卓先生文姑娘手下当差。”
木玄玉好奇的问:“真真是有缘分。段兄,我干娘当年是什么样的人物,有多厉害?”干娘虽然极其善于讲故事,但她很少说自己的故事啊。
殷虎讲了几个故事,起中心思想不外乎:文四姐悍勇无敌、文四姐悍不畏死、文四姐对卓先生言听计从两人关系密切、所有人都知道文四姐是卓先生的禁脔可他俩就是不成亲。
黛玉有点惊讶,难道那时候人人都知道两个人郎情妾意,唯独干娘不知道卓先生知道,而卓先生不知道干娘她不知道?嘻嘻嘻,太好笑了。
吃过午饭就告辞了,殷虎连忙挽留,再三留不住,给木公子牵着马送他出庄外,驻足凝视到五道烟尘都消失在远方,才转身回去。
又骑马回到城里,路上下了一点小雨。回到客栈又换衣服,雪雁拿着沾有水点的衣裳去洗,红桃继续磨墨供公主殿下写字。
黛玉写了一遍,拿起来看了看,皱起眉头:“三郎,你帮我看看,我写的太不严谨,倒像是师父讲的话本,不像是正经的奏折。”我居然情不自禁的写了一首定场诗?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为什么写假道士骗人的时候,要写一首歌咏菊花的定场诗?
我的文风是不是太轻浮了?那些写奏折的人能把一件轻浮的事写的庄重严肃……
姚三郎叠了纸鹤扔出窗外,回来拿稿子:“我瞧瞧。”
黛玉又改了主意,按住稿纸道:“不让你看。你把那个老道士的魂魄拿出来,我有事要问。”
姚三郎郁闷:“给我看看嘛。。。嗯,不给我看,我就不把魂魄给你。”
黛玉轻哼一声:“哼,不给就不给,我要问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她施施然拿起信封,把一摞纸装进去。
姚三郎急了:“你让我瞧一眼嘛,好妹妹,你又防不住我!就算你现在不给我看,我实在好奇,拍个化身过去跟到皇帝那儿,等他一张张看的时候我再跟着看,也是一样的。只是太费事了。”
黛玉不为所动:“好啊。可以啊,你去吧。”
姚三郎挫败的垂下头,默默的从袖子里掏出魂魄扔在空中,默默的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的走到墙角,面对着墙蹲下来。
嘀嘀咕咕的说:“似咱们俩这样亲密无间,你却要瞒着我,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大事,又不是隐秘的私事,让他看不让我看,好伤心啊。”
黛玉忍了一会,无可奈何的把手稿扔过去,准确无误的砸中他的后脑勺:“啊!本想砸你后背的。”
姚三郎哀哀怨怨的回过头,幽幽的说:“没关系,反正我也很傻,不会被你砸的更傻。”
黛玉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笑道:“你方才给谁写信?”
姚三郎抿着嘴想了想,红着脸羞答答的说:“给大师兄,问问他我这么做够不够周全。”然后他有点小傲娇:“你看,我就好意思告诉你。”
黛玉心里吐槽:因为你一向[删掉]不要脸[删掉],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姚三郎心满意足的开始看这份给皇帝的信,写的很好啊,字很漂亮,情节起承转合的也很华丽,这件事本身就像个绝妙的好故事。他看的津津有味,这故事写的比亲身经历的有趣多了。
黛玉揪着假老道的魂魄问:“你为何如此诚实,我问什么就答什么?”
假老道嗷嗷嗷哦啊哦的叫了起来,叫了半天被黛玉拿毛笔戳了戳,才停下来:“你你你,你是神仙吗?你怎么能抓到我?”
黛玉云淡风轻但内心愉快的微微一笑:“对啊,我是神仙。”
假老道震惊的都要哭出来了:“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会真有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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