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了。
方墨轩和徐行俨的相识,始于数日前西市北曲那片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
那日方墨轩易服混在赌坊中赌钱,从一个小混混赵小六手里赢了一块玉,他拿到那块玉时只觉得入手温润,水色上乘,这么好的东西被这不识货的小子拿出来赌,八成是坑蒙拐骗到手的。
他拎着玉出了赌坊后,对着日头看成色。玉佩呈椭圆形,乳白色,其上雕了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下面红绳打了个奇怪的络子,那形状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再坠以流苏,看着颇精致。
当今圣上在闺阁之中便酷爱牡丹,坐上皇后宝座之后,牡丹花盛行天下,所以这般形态的玉佩并不少见。他翻过背面,发现上面用阴文刻了两个篆体小字,他对着太阳辨别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雅倩”二字。
他正嘀咕着,这两个字有些耳熟,可还没等他想明白,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就被人抢了。
他看着那个撒欢跑的小贼,空着手愣了愣,随即气急败坏地追了半条街。
后来他实在跑不动,捂着肚子正想放弃,就看到一位郎君半路里杀出来,一个扫堂腿踢了那个小贼个狗吃屎。随即抓住那人的脑袋猛地按在地上,那重重的一声“咚”听得方墨轩脑门生疼。
捉贼的便是明白被许志骗了之后,循着他平日的去向找来赌坊的徐行俨。
当时方墨轩看准时机,三两步跑上去,从小贼手里拽出了那块玉。
可他还没来得及欢喜,刚做了英雄的徐行俨就要转做强盗,伸手问他要玉。
方墨轩少年心性,本性跳脱,喜好交朋友。本来见此人身手不凡,还想结交一番,若这人不出声,不定他还会主动给了。没想到这人上来就直接问他要玉,他自然是不给的。
后来又经过一番波折才明白是场误会,这玉就是被许志偷走赌了的那个信物。
但那时方墨轩已经赖上了徐行俨,而且得知他是来洛阳投亲的,如今虽有本事却仍是白身,便暗暗打定主意要为他找个好出路,引荐给裴菀,定要他第二日去了玉楼春之后再还他玉。
于是,便牵扯出后面的一番波折。
而这些方墨轩自然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徐行俨此人年纪虽轻却沉着镇定,又有一身本事,以后定能成大事。
又兼徐行俨身上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气势,不知不觉间隐隐便以其为兄长。所以此时徐行俨不过一瞥,他就有些怂了。
裴菀挑眉问他:“听我说什么?”
方墨轩干笑两声,“没什么,舍人要不要来赛一场?行令我不如你,打球我还是在行的。”
他本是虚让两句,没想到裴菀直接就应了,甚至交代了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厮,让他去球场外停着的马车上拿两副球杆过来。
方墨轩瞪着眼睛,“你当真要打?”
裴菀嗤笑,“行令你不行,打球你又要怕?这些年你的日子都喂狗了?”
方墨轩嘁了一声,“我才不是怕你,”他看向一旁一直在神游方外的谢瑶,“谢小娘子可能上场?”
裴莞接话,“你可别小瞧了阿瑶的小身板,她的马上功夫可不一定比你差。”
方墨轩惊异地看了看谢瑶,便对徐行俨道:“徐兄,咱们可不能输给两个小娘子,你可不准怯场不上了啊!”
徐行俨还不及回答,裴莞已经抢先道:“徐兄自然是要上的,我和谢瑶一队,你和徐兄一队,再各找两人组队,女子体力毕竟不如男子,不让你们占便宜,今日我们便不采用‘长赛制’,只打十筹,先得先赢,如何?”
“就照你说的办!我去将李家兄弟叫来,顺便再找两个好手,你们在这里等着!”
方墨轩兴致很高,说话间便跑远了,边跑边笑着跟身边路过的球友们打招呼。
徐行俨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大概有种明明一句话没说,却平白被人出卖了的错觉。
裴莞看向旁边站着一直默不吭声的谢瑶,“怎么?今日怎么兴致不高,你若精神不济不想上,就在旁边看看好了,我们也只是闹着玩儿。”
马球风靡大周,不止男儿喜欢,就连京城贵妇们来了兴致也喜欢上马打两杆。此处马球场位于城东敬善坊内,是官府专门为贵族和朝官们辟出的场所,平时会挑选优质马种入球场,再配人员专门看管饲养。是以这处球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如今在这场地上驰骋之人非富即贵。
马球场占地极大,用低矮栅栏分开围出多个场地,每个场地周长约六百步,四周均竖了五颜六色的彩旗,长风扬起,猎猎作响。各个场地马蹄翻飞,尘土飞扬,球场相连,一眼看不到尽头。
谢瑶从穿过球场栅栏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漫不经心地看着隔壁球场的少年们挥洒汗水。准确地说,是从看到徐行俨之后。今日裴莞约她出门打球,她事先并不知徐行俨也会在此。
自那日兄长明确站在她这边一起劝父亲慎重择婿后,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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