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在找寻与悲痛的循环中,时间来到了暑假。你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留在了学校。室友陆陆续续都走了,寝室只剩下你一个人。一连几天你都没有出去,每天就躺在床上睡觉,饿了就订外卖,所有生活都囚禁在这栋破旧的宿舍楼里。你也没有找过任何人,宿舍楼里的人大部分都离开了,整栋楼白天也安静得吓人。你没有再找过她,现在的生活对于你来说只剩下仅有的一点点等待,如果有一天她没有感到幸福,你愿意留在原地等她回来。
小白偶尔会来看你,每次看到你躺在床上眼睛睁开却没有了焦点,双眼似乎都弥漫着一层浓浓的大雾,他都会欲言又止,宿舍里只剩下长久的沉默。最后往往是小白叹了口气就默默站起来,一声不响地离开,而你仍然一动不动。
生活就这样毫无波澜地向前,每天太阳从东方的天地之间升起,阳光从窗口斜斜地照射进来投在地面上,呈现出窗口的形状,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不断变短,宿舍里除了多一些尘埃之外什么也没有改变,最光线消失在窗口边缘。整个中午宿舍都保持着原样,午后阳光从另一边的窗口照射进来,又斜斜地在室内投下树影,树影随着太阳的西斜而渐渐变长,夕阳熄灭在西山时,树影也消失在地平线上。黑暗又重新覆盖大地,你依然两眼空空地躺在床上。
不知什么时候,小白已经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宿舍没有开灯,你透过暗淡的夕阳余光可以看到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们还是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那个平安夜她也在那个路口”小白打破了沉默,虽然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在这无声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这声音在沉闷的宿舍里面来回激荡,震耳欲聋,激起了满宿舍的灰尘,使空气变得无比浑浊,让你喘不过气来。
“我跟她说,我是你的好朋友,你让我转告她让她在那个路口等你,还记得那颗向你飞来的子弹吗?是她档……”
只听得“哐”的一声,小白一头撞在了门板上,由于太快,他的声音还停留在空气里。你愤怒地喘着粗气,紧紧握着的拳头上面残留着鲜血,两眼燃烧的烈焰照亮了半个宿舍。你的这一拳迅猛得令小白没有半点避开的时间,似乎用尽了你这半年积累的所有力气。
小白扶着门板艰难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站在门口,鼻子和嘴角鲜血直流,也不去擦,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自己晕倒。
“她在哪里?”你发疯一般喊叫,整栋宿舍楼都能听见你痛苦的喊声。
小白咧开嘴无声地笑,眼泪不断往外流,跟鲜血混在一起,凝固在脸上。“你觉得她知道你是个杀手,还会爱你吗?”说完摇晃几下就一头倒在了门口,鲜血还不停的从鼻孔喷涌而出。
“她在哪里!”你喊叫的声音更大了,在空空的宿舍楼回荡。
“郑州,郑……郑州大学”,小白一字一顿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慢慢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说:“这是她的手机号码。”
你接过纸条便直接冲出去,风在你的耳边呼呼地响,路灯飞速从头顶掠过,在你的脚下,整个灯火辉煌的城市都在向后移动。
你坐上了去往郑州的火车,火车渐渐开出城市,灯火在窗外一闪而过。你两眼看着窗外,几乎整个车厢的人都靠着座椅睡觉,你却没有半点倦意,你太渴望见到她了,半年来,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此时此刻你的心情是复杂的,着急、兴奋、激动、焦虑,你也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你只想笑,对着窗外痴痴地笑,这是你半年来第一次笑,或者说也是你半年来的第一个可以反映情绪的表情,你曾经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变得无比坚硬,你的笑容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了,但是当你从玻璃上看到自己久违的笑容时,感觉还是那么熟悉,仿佛那个历历在目的她。
第二天中午,你辗转来到郑州大学,那是一个新开发的区,学校周围到处是建筑工地,空气里满是灰尘。但是校园里面却绿树成荫,空气清洁,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学校和外界相隔开了。你在校园走了一圈最后长久地站在一个电话亭前,犹豫着是否拨打这个电话,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你开始思考小白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如果她知道你是个杀手,还会爱你吗?你不知道,也许她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需要你。慢慢地,你伸起手,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无论结果是怎么样,你只想再见她一面。
“喂”话筒传来她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由于没有听到回应,她又问了一下:“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我,我是麦迪尔。”你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迪尔,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可以明显听出她的声音哽咽了。
“嗯,是我”,你也不禁哽咽了。
“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她哭得连话也说不清了。
“我在郑大,长椿路那个。”你听到她哭感到很伤心。
“你来郑大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她虽然还在哭,但是声音里多了一份喜悦。
“还是我去找你吧,你在毓秀路旁的小河边等我,我这就去找你。我想跟你在一个美丽的地方重逢。”你犹豫般慢慢地说。
“好,我等你。”她的声音很欢快,全然没有了刚开始的哽咽。
你挂了电话,深呼了一口气,就径直往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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