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茧儿啊,你老是这么害怕,可是我始终都不明白,你在害怕些什么呢?”
“什么都可怕。”
“我呢?”
“你……”他怯生生的望她一眼,很快又把头垂下,“有时候也可怕得紧。”
“我也可怕?”茔儿很吃惊,“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修了这么多年道,难道还打不过我么?再说我又不来打你。”
蝶精一愣,细细的回想女孩适才的话,喃喃着:“是啊,我修了这么多年道,可你不过修道才……”
茔儿竖起两根手指笑嘻嘻的说:“两年。”
蝶精茫然:“那我为什么要怕你?”
“对啊,你为什么要怕我?”
“啊,是了!你……你有白……”他警觉的向四周张望了一阵,确定白恕不在附近,才压低了声线道,“你有白恕大人撑腰,自然碰不得。”
“那你是怕白恕大人了?”
他神色慌张的点了点头。
“你怕白恕大人什么?最最了不起伤你性命罢了,可是他为什么要伤你性命呢?”
“他……他一出手就伤了森然大人……”
“那是森然大人先欺侮我嘛。再说,后来我把功力还他了,白恕大人不也就算了嘛?再再说了,你又不会欺侮我。”
“我……我哪敢!”
“就是嘛,你不来欺侮我,白恕大人干吗伤你?他不伤你,你又怕他什么?”
“咦?”蝶精又是一愣,细细回味,总觉得这话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也找不大出来,他紧紧皱了眉头,绕来绕去总绕不过这个弯来。
茔儿又道:“咱们这里,人人害怕的头一号人物就是白恕大人,你现在连他都不用怕了,那干什么还要害怕其他人?”
“不……不……”
“不什么不?不就是这样的么?”
“不,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就是!”茔儿一叠声的叫道。
蝶精被她叫得怕了,只得道:“是是是,你说是就是了。”
茔儿大喜:“既然你自己都这样说了,那还蜷在这被子里做什么?咱们出去玩儿去!”
“不……”
“怎么又是‘不’啊!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了么?”茔儿不再容他反驳,硬是拉起他的胳膊向床下拖曳。
他死死拽住床角,与茔儿拉扯起来。
茔儿毕竟年幼,两人斗力,结果不言而喻。
“不行了,没劲儿了!”茔儿深深吐出一口气,合身扑倒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
蝶精望着她微微起伏的身子,又向床边挪了挪。茔儿躺得舒服了,便干脆将头枕到了他的腿上,闭目养神。蝶精倒也不敢动弹。过了片刻,女孩呼吸渐沉,竟是真的睡去了。蝶精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觉身心俱疲,不多时便也跟着睡着了。
两个人睡到傍晚才醒,茔儿拉着蝶精下床吃饭,蝶精自然不愿,又是拉扯了好一阵,直到白恕的声音自楼下传来:
“茔儿,下来吃饭。”
茔儿紧紧拉住蝶精的手不放,叫道:“大人,我带茧儿一道下来,好不好?”
白恕道:“嗯。”
蝶精吓得脸色惨白,道:“你……你怎么这样说?”
茔儿道:“白恕大人现在已经知道啦,你敢不去吃么?”
“我……我……”
茔儿用力又是一拉,蝶精心中害怕,没再反抗,身子被拉得向前一冲,跌跌撞撞的下了床。
茔儿知道他胆子小得很,白恕让他去吃饭,他是无论如何不敢不去的。因此也不怕他逃走,一路蹦蹦跳跳的下了楼。蝶精却不愿放手,死死的拽住她的衣角,藏在她身后。他破茧之后是个少年的形态,身子要比茔儿高出一半有余,此时却极尽蜷缩之能。
白恕自是不会向他望上一眼,淡淡道:“吃吧。”说完独自走去院中。
茔儿却道:“大人,我把茧儿带来啦。”
“嗯。”
“你说,以后让茧儿和咱们一起住好不好?”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蝶精吓死,拽着茔儿衣角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带动着女孩的身子也是摇晃个不停。
白恕道:“我若不同意,只怕你要吵个没完。”说着看了茔儿一眼,她嘻嘻一笑,并不反驳,于是续道,“随便你就是了。”
“白恕大人最好了!”茔儿一声欢呼,高高跃起,转过身来抱住蝶精又笑又跳,“以后茧儿便是一家人啦!”
蝶精兀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望着白恕,说不出话来。
只听白恕又道:“茧儿这个名只怕是你自己胡乱给人取的吧?”
茔儿道:“他又肯不说他叫什么名儿,我有什么办法。”
白恕问蝶精:“你叫什么?”
蝶精低垂下头,还是不敢看他的双眼,喃喃道:“翩……”
茔儿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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