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日交替,阴与阳相生。
黑夜,对于人们来说,是掩盖罪恶的,也是滋生阴暗的。所以人们往往用黑夜来掩饰身份,用黑夜来麻痹自我。
寂静的黑夜里,白九寻小心地翻身下床,拍了拍飞飞的头,示意它继续睡,然后猫着身子开了房门出去。
入夜的榕园一向没人会去,不仅因为谷容的外貌着实让人害怕,还因为谷容的历任女弟子都死于非命,导致谷容在钟家的位置很特殊。可是最为奇怪的是谷容的身份虽是钟家客卿,但是钟老家主一向很尊敬甚至敬畏谷容,即使他过世时依旧吩咐钟家历任家主都要一如既往地尊敬谷容,至于原因却是不曾透露。
白九寻偷偷溜进榕园,果然,园中之前的左慈右冥布局的花草已消失,成了一片无人看管的荒园,院中的皿字石碑身上布满了裂缝。白九寻沿着院墙一直攀走,终于听到了些许动静。白九寻翻身上檐,揭开砖瓦往里看。
“宝贝,你快出来,快出来,大人不见了,你快带奴婢去见大人啊。”谷容的声音里满是癫狂,那双死人眼的白内障瞳孔里竟然布满了血纹,显然在那场蛊虫争斗中,她作为屠佛圣心用子蛊直接控制的蛊奴也受大了极大的波折。谷容站在一口冒着热气的浴池前,像是情人间的挑逗般划开了披在她身上的浴袍。白九寻还恶劣地想,这女人一大把年级,居然洗个澡还这么风骚。可是没想到谷容的身上不是一副老妇的皮肤,而是像枯木般的树皮,上面还布满了一个个类似虫卵的纹路,整个凹凸不平,甚至有些虫卵像是受到重击被砸烂了一样,流出了黄色的粘液。谷容似乎毫无所觉,享受地抚过每一寸肌肤,表情柔和地看着每一个完整的虫卵,像是对待孩子一般。
白九寻看到那一幕,简直要吐了,他想到当初碰到的那只全身佛光的屠佛圣心,怎么也想不到它的一个蛊奴会这么恶心,怎么会这样呢,谷容的样子可不像是个蛊奴该有的样子。
等待谷容满足地欣赏完自己身上的成果后,倾身向前拨开冒着热气的浴池前的珠帘,没有珠帘的阻挡,白九寻才看到隐在热气中的浴池中有着什么东西,浴池中一片血色,蒸腾的血气间是一个个不同的心脏,有点像是人心,有点像是兽心,大大小小挤满了一整个浴池。谷容将身子泡进了浴池,然后一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谷容身上被血水浸润的卵巢自发地鼓动起来,像是在拼命地吸收。正在此时,谷容的眉心间伸出一只尖锐的触角,然后眉心像是被剖开似的,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蛊虫,这只蛊虫的眼睛小而阴邪,嘴边还有两只长长的獠牙,长长的触角像是倒垂的刺,它挥动扁扁的翅膀一头扎进了血池中。
“哦,宝贝,慢点吃,慢点吃,哈哈哈。”谷容看着那只蛊虫趴在在一颗心上,然后一口一口地撕扯,“宝贝要找到大人,然后,”谷容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吃了它。吃了大人,吃了圣心。”
白九寻倒抽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谷容竟是打着这个心思,她不是屠佛圣心的蛊奴吗,怎么会看上去反倒是控制并培养着那只子蛊在打着蛊主的主意。突然一阵寒气,总觉得好像什么东西盯住了他一样。
白九寻一阵心惊,偷偷地离开榕园,并没有看见谷容盯着他融入夜色的背影露出垂涎的表情。
回到自己房间,白九寻依旧没办法平息他看到的东西,看谷容的样子明显是在培养那只蛊虫用来对付屠佛圣心,那只蛊虫如此怪异邪恶如果真的吃了屠佛圣心,那么他作为唯一一个知情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看来得想办法回到忘夕森林的那个悬崖底去通知屠佛圣心,至少目前来看,谷容的那只蛊对他的威胁比较大。打定主意后,白九寻就估摸着什么时候溜去忘夕森林,突然两只肉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抱住白九寻,“怎么了,红衣,怎么醒了?”白九寻摸摸红衣的羊角辫。
“哥哥身上的味道,不喜欢,讨厌。”红衣皱着小巧的鼻子。
白九寻一愣,低头仔细闻,果然有一股怪异的腥臭味,“红衣乖,哥哥去洗洗。”
“洗不掉的,红衣抱抱就好。”红衣皱着眉说。
白九寻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小丫头皱着眉抱着他睡着了,也就没再问什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九寻就去钟家领了一个去忘夕周边采集药草的任务,然后随着钟家的人一同出门了。
“九寻,为什么你也领了这个任务啊?”同行的吴大胆问道。
“那你为什么来?”白九寻无聊地跟着大部队。
“赚钱啊,任务虽小,但是有赏金,一人五个金币呢,我赚了这个钱呢可以寄回去给村民贴补家用。”吴大胆一脸满足道。
“唔,不错啊,我的赏金也归你好了,反正我也只是嫌钟家闷出来走走的。”白九寻赞赏道。
“九寻,你可真好。”吴大胆也不推辞。
白九寻顺势接话:“我呢,其实不是很想找药草,恩,所以······”
“九寻,你放心,你的份我会帮你找的。”吴大胆一脸义气道。
白九寻满意地看着吴大胆,果然孺子可教也。
白九寻有了打掩护的安心地偷溜了,然后熟练地再次来到崖底,看着四个月前残余的惨状仍旧心有戚戚,他小心地打量原本泰坦魔芋呆的地方,因为泰坦魔芋雌花雄花受到重创所以缩到地下休养了,所以原本根部的位置变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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