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慈悲”,只觉得这大雪过后果然寒凉呐。
御书房不是普通官员便可进来的地方,简竹虽然混得不错也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惴惴不安的走进屋内,房里生着地龙,扑面就是一股暖风。
清帝端坐在明黄御案之后,见他进来开门见山的就问:“简竹,这锦盒是什么意思?”
简竹顷刻间就淌了一身汗,锦盒里的东西他是看过的。那日偷听之后,他心里越想越是好奇,竟然不顾危险的下到谷中,鬼使神差的将那锦盒捡了回来,为此,他还差点摔断了胳膊。本来他是想看完里面的东西就“毁尸灭迹”,毕竟干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他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羞愧。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撬开锦盒看完里面的信笺和信物时,他已经完全惊呆了,宋策原来叫做赵何拙,乃是皇上与昭王妃的私生子!
宫闱秘密最是禁忌,但是现在却让他这样一个外人知道了,会有什么下场?他真的不敢往下想……
“你在想什么?”或许是简竹沉默的太久,清帝又问了一次。
简竹有些后悔了,当初一心想救宋策,怎么就没想到会把自己!
清帝的问话十分模糊,很难回答,于是简竹干脆伏地一跪,朗声道:“请皇上饶了宋策!”
“朕问的……是这锦盒。”
“回皇上,这锦盒是微臣捡来的。”到了现在,简竹反倒豁出去了“盒子里的东西微臣也看过,只求皇上能够饶了宋策的性命!”
“那么你呢?”清帝端起桌上的参茶,淡淡的品了一口。
“……”一滴汗水顺着脖颈滑落进衣领里“微臣……罪该万死。”
“你有何罪?”
清帝微微欠起身来,冷傲的眉峰下是一双令人不敢直视的锐利双眸。
简竹的双唇都在颤抖,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微,微臣,罪,罪在……”罪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啪”的一声,茶盏被重重按下。
“传朕旨意,着吏部考功员外郎简竹为大理寺卿,主审渝州血案。”
刑部有一处“特殊”的牢房,说它特殊是因为这里虽然也是高墙暗窗,但是却没有狰狞的刑具和令人作呕的腥臭。
一个灰色的人影倚坐在斑驳的墙边,光影昏暗,看不清他的脸。
听见有人进来便问:“是简竹吧?”
来人不语,径直走到灰影跟前,捏起他的下巴狠狠的抬起来。
四目相对,宋策笑得轻淡“好久不见,想不到重逢竟是在这么个煞风景的地方。”
“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还以为你得了失心疯了!”简竹心里窝火,自己为了救他劳心伤肺,他却是泰然自若在牢里睡大觉,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宋策也不争辩,看了看飘在眼前的紫衫朝服“正三品了,我猜一定是大理寺卿。”
“……”简竹觉得自己被他彻底打败。虽然一日之内连跳sān_jí,比平步青云的魏丞相还出风头,但是自己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清帝此举无疑是将简竹推向了风口浪尖,现在诸臣子谈论得最多的不是刁民宋策,而是他这个一步登天的大理寺卿!况且这渝州血案审下来,肯定会损害到朝中某些人的利益,清帝让他主审意思就是告诉百官,这人,朕保下了,但是得罪人的活儿就你简大人来干吧。
简竹也曾反省过,为何会全然不顾的去救宋策?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本能。一听见宋策有难便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简竹,”宋策突然站起身来,用力的抱了抱简竹“谢谢你,真的。”
有的时候,一个很普通的词语都能拥有强大的魔力。就好比现在,湿暖的气流抚过耳垂,简竹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审案子不容易,如果必须流点血的话,请不要介意。”只要能为林家翻案,他宋策不介意拿命一搏。
面对宋策的交代,简竹只能选择默默的点头。
“什么时候上堂?”
“……后天…….”
“真快。”
简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宋策,我今日来……是因为有人要见你。”
“小董?”宋策皱眉“还是算了,见了我,他还不得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简竹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不是他……”
宋策有些意外,要见他的人居然是清帝。离开封郡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会再次见到这个人……
十几年的印象已经模糊,只依稀记得清帝是个很有气势的人,同时,也是个很危险的人。虽然现在他已换下女装,再不是曌和公主,却依然心怀畏惧。
强行自我催眠之后,宋策在心中默念着,我是宋策不是赵何拙,我是宋策不是赵何拙。然后登上了专程接他的马车。可掀开厚重的布帘一抬头,宋策就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马车里的人,“皇上”两个字差点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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