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奢华”大厅中,两名衣着鲜亮的魔法师正围坐在一张华丽圆桌旁,各自搂着一个娇俏少女,带着轻松地笑容品着面前玻璃酒杯里的果露。对讲究高雅品味的有钱人来说,他们来到这种场所的目的可不像那些下等人眼里的“办完事就走”如此粗俗。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讲:光顾娼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思想在奢华情调中沉醉,而不是单独图个身体上的享受。这种话对充满智慧的法师大人一样适用——特别是在和朋友对饮的时候。
“要说到卡拜尔王国音乐界最具有魅力的音乐,我想唯有菲斯巴恩大师的第七组曲第六乐章能够承当此荣誉了吧。”
坐在这里的两名魔法师虽然都很年轻,但根据他们衣领上绣着的三枚银色筝形盾徽章来看,他们至少都是南大陆魔法协会认证的三阶魔法师。能在这种年纪获得此等成就的,尽管不能说是稀有,可却绝对能称得上青年才俊。而看他们口中谈论的话题,则似乎是跟最近才闭幕的卡拜尔王都音乐节有关。
“不,我倒觉得王国那位新晋的宫廷乐师长贝里狄亚特小姐在王都音乐节所演奏的‘黄昏’与‘黎明’两曲,着实不负其盛名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承认贝里狄亚特小姐的音乐造诣确实不错。但和菲斯巴恩大师相比,她的底蕴却还是要差了不止一筹。”
“哈?你那按年龄看人的老毛病什么时候才会改一下?贝里狄亚特小姐是如此美丽,美丽就是正义,难道有错吗?”
“嘿嘿,我说梅尔,你再怎么推崇贝里狄亚特小姐,她也不会正眼看你一眼吧?”
谈笑了几句,两人中稍为年长的那一位法师戏谑地笑了一声,给坐在自己大腿上的陪酒少女喂了一点果露。而听到友人这么说,心里对贝里狄亚特颇为推崇的年轻法师当即表示出了不服气的态度。
“哼,特鲁夫,你可别得意。贝里狄亚特小姐的美丽可不是那些俗人喜欢的廉价美貌。再说,我相信‘黄昏’和‘黎明’这些两首乐曲将来必定是弦乐界的新风向标。不信的话,你随便找几位先生问问就知道了?”
“这可是你说的?梅尔,到时候觉得尴尬可不要怪我。”
在陪酒少女滑嫩的脸蛋上捏了一下,年长的法师放下了酒杯,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装着施法材料的小布袋推到了桌面上。
“我们不妨打个赌,我来找几位过路的先生问一问,如果支持他们支持贝里狄亚特小姐,那么我这袋‘黑夜女皇’就一分不要的送给你。但是假如他们支持菲斯巴恩大师的话……”
“哈?你这个脑袋转不过弯的学院派是想要我身上的曙光草粉末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吝啬的人。只要你赢了,我就把它直接给你。”
“好,一言为定。”
……
跟怪蛆一前一后走进了“沉醉奢华”的费玛,神情有些紧绷地左顾右盼着。作为一个收入不高的普通流浪佣兵,“沉醉奢华”这种高档场所并不是以他的消费能力能够光顾的地方。因此,对这种华丽的陌生环境,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心里有些不安的费玛满心只想快点解决掉一切,早点拿到魔法道具离开。可事与愿违,他刚踏进大厅没多久之后,一名年轻的魔法师就突然叫住了他。
“这位先生!”
“你好,法师大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见叫住自己的人是一名等级不低的法师,即便是费玛这种亡命之徒,也不得不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停了下来。
“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面对费玛这种习惯性的恭敬,叫住他的法师虽然感觉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继续开口说道:
“我只是想请问一句,在阁下看来。萨斯汀音乐学院的阿莱桑德罗·菲斯巴恩大师与宫廷乐师长贝里狄亚特小姐两者间,到底谁的作品与演奏技巧更为出色?”
“什么?阿莱桑德罗·贝里狄亚?”
在年轻魔法师的问题前,费玛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这个法师难道不知道向一个流浪佣兵问这种问题,无异于对牛弹琴?
“是的,这位先生,就算不提菲斯巴恩大师最为出名的羽键琴第七组曲和波菲特圆舞曲,你难道不认为大师这次在王都音乐会亮相的新作‘望乡曲’已经完全压倒了贝里狄亚特的那两首曲子了吗?”
急于得到答案的魔法师没有看出来费玛心里的茫然,仍然认真的强调起大音乐家菲斯巴恩的优秀。不过,他这句带有明显倾向性的话立刻引来了友人的不满。
“住口特鲁夫,不要用导向性的语言干扰这位先生的判断!贝里狄亚特小姐这次的演奏可是连卡拜尔的公主殿下都为之喝彩的旋律。那弥漫悲伤,令人心碎的‘黄昏’与响彻希望,使人昂扬的‘黎明’。完全可以称为是新艺术学派中的顶峰之作。而相比起来,菲斯巴恩大师的第七组曲第六乐章虽然是深入人心的经典之作,但是,这扇老旧的门扉完全不能阻挡贝里狄亚特小姐所闪耀出的曙光!”
“梅尔,你这个不懂欣赏交响乐,没有一点音乐天赋的蒙卡利亚人,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望乡曲’所倾洒出的那种忧伤却满怀希望,让人想起纯真童年回忆的旋律,有哪一点比不上贝里狄亚特的弦乐二重奏了?”
“什么?这位先生,你看看,这个才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显然已经彻底继承了学院派的顽固本性!天呐,现在菲斯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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