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我这是在锻炼你的体力呢……〞
沈莙被他压在身下,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于是心里的最后那一点火苗都被扑熄了。
自那日以后,忍冬倒是轻松了,偶尔试探性地问沈莙一句要不要出去接着练练,换来的却是后者羞愤欲绝的神情。偏姬浔似乎喜欢的不得了,每每回府便拉着沈莙,说是要考校考校她有没有进步,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因而每回沈莙的反抗都不抵什么用,所谓的教导最后都会变成姬浔神清气爽地起身以及沈莙半死不活地躺尸。到了那样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想,果然,男人绝对是憋不得的,瞧瞧姬浔就知道,禁欲久了必有人是要倒霉的。
好在这样的时日也并不久,几次过后姬浔回府的时间便越来越短,连着次数也减少了,有时候沈莙一觉醒来见身边空荡荡的还有些怅然若失。她一直没有见到大李小李和容弼,小云子倒是露了个脸,只是那日却是她心情最差的时候。
姬浔难得能陪她说说话,两人在一处什么都不做沈莙也很是满足,只那一回小云子却在半中打了岔,忍受着姬浔利刃般的目光,几番犹豫才硬着头皮道:
〝前头北堂小姐来了。〞
于是沈莙一天的好心情都到此为止,她先是有些难受,而后更多的却是不安。姬浔离开的时候轻声细语地哄着她,那时沈莙的难受已经淡去了,加深的不安却越发明显。如今这样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北堂瑛在这样的风口来见姬浔,绝对不是为了什么私情。那么她是代表着姬桓的意思还是北堂诚?或者说她明里代表一方,暗里又有别的目的呢?沈莙不得而知,只能在屋子里胡思乱想。她开始深刻地想念和楚鄢一处的日子,至少那个时候她不会像个瞎子和聋子一般,即便姬浔是为了护着她,但这也足够使人郁闷了。
当天晚上,沈莙从忍冬那里得到了消息,裴榕和裴胤已然离开了云南郡,而她们亦会在十日后动身前往涼州。
离开云南郡,这是沈莙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突兀,难道是姬桓已经做好了起兵的准备?又或是姬浔做好了准备?沈莙不得而知。涼州是穆氏地盘,又和益州接壤,确是她们的最佳去处,可即便有人接应,要离开云南郡却也不是易事。她将心中的疑问说与忍冬听,得到的回答却不甚详细,
〝你不要担心,外头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操心的。督主来云南郡之前便早已做了万全打算,如今已将你救了出来,再难也是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办法是有的,那么代价呢?沈莙开始厌恶起自己来,若不是因为她,姬浔或许就不必冒险来一趟云南郡了,而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却只是不添乱而已。
忍冬并不觉得沈莙是拖累,事实上如果不是为着姬浔,兴许她此时还在宫中悠闲度日。但她没法子安慰沈莙,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陪她一同等待。
无论外头多么风起云涌,秋嵘斋这方寸之地却是十分平静,平静得叫人心中不安。沈莙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总之她再未见过姬浔和小云子。默默算着日子,等待着实难熬。直至有一日,连忍冬也从这府里消失了,几乎是瞬间的事情,沈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出事了。
她焦灼着,见不到忍冬,身边的小丫头又尽是些一问三不知的,久而久之人都要急疯了。小云子出现的时候沈莙正处于发作的临界点,见有熟悉的脸孔在院子里出现,也不管他是来做什么的,二话不说上前去死拽着他不放手,
〝出什么事了?姬浔怎么样了?忍冬呢?〞
小云子被沈莙的脸色吓得身上一抖,平复下来时眼中也多了几分凝重,
〝督主没事……〞
沈莙心中一松,一口气还未喘匀便又听他语气压抑道:
〝出事的是容弼。〞
她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样的答案她之前从没有想过,以至于如今听了根本无法消化。
小云子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又清晰地向她解释道:
〝是在领差往涼州探路的时候出的事,只说是被裴胤擒了,如今生死未卜。〞
那日夜里忍冬说的话在沈莙脑海里绕了个圈,她心中骤然一抽,尖锐的疼痛扩散开来,有种麻痹的感觉。小云子看她松愣,心中也不好受,容弼与他虽是吵闹的时候居多,可是说到底又是同生共死过的,即便西厂冷情,他却也是从未想过对方会有出事的一天。
〝姑娘收拾一下吧,左右就在这两日了,咱们得尽快离开云南郡。〞
沈莙满心的思绪都停留在了容弼生死未卜这一桩上,浑浑噩噩的,小云子几时说的话,几时离开的一概不甚清楚。
忍冬已经离开她身边有两日了,那么容弼出事至少也有两三天的时间了,裴家裴家,当初知道裴家兄弟离京,她只当这二人是回南海郡准备帮衬姬桓起兵,何曾想过这二人是动身往涼州方向去了。他们擒住容弼自然是姬桓的意思,若是与姬浔离开云南郡有关,那么他们所有人都凶多吉少,容弼亦是身临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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