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时分,浓雾渐起,弥漫整个黑水沼泽……
在沼泽的水面,浮萍灰绿色的泥浆上,时不时冒出几个水泡,散发着枝叶腐烂的气息。
沼泽中冰冷的杀手们,也悄然而出,四下寻找着它们的猎物!
“起雾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慕松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一景一物,不由得低声细语,“为防万一,还是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慕松顿足,脚踏七星,一手负于背后,一手起指掐诀。突然,慕松双目一凛,还在掐诀的手换作剑指,振臂一挥,沉声言道:“贯气达沦泉,御灵控脉火。‘三焱青阳’敕!”
一语落,慕松周身惊现三团幽幽青火,呈三角阵势摆列开来。青火显现一瞬,周遭朦朦气雾如遭烈日,驱散四野。
这‘三焱青阳’乃慕松所修丹火之术,位列纵合之名。人有强弱之分,武学术法也自有高低之别!不言左道旁门,正统自诩划为:浊流;锋芒;纵合;禁章!
然所谓丹火,蕴于丹田气海,藏纳于心,是炼药铸器所必须之物。其威能虽不如传闻中的天地异火,却是运用自如,易为人所掌控!
青火之效,虽使浓雾退散离去,却也引来杀手夺命!一条条以吸食生灵血液为生的黑水堊虫,蠕动着它手指长短粗细的身躯,缓缓张开它吸血的胸腔,慢慢逼近,无声无息!
突感脚腕一阵酸麻,慕松低首看去,只见几条堊虫攀附在自己的白羽履上,正吸食着自身血液,它们原本白色的身躯上,开始充斥起一丝腥红之色。
脚下聚力一震,本以为会将堊虫震飞的慕松,黯然失望,戏谑道:“这些虫子的吸附力还真强,都赶上牛皮糖了!”
慕松扬手唤出‘寒芒’朝下狠厉一挥,枪头沿着白羽履高高扫起,将方才还攀附在靴上的几条堊虫尽数腰斩。回顾四周,却见又有十数条堊虫朝自己脚边蠕动过来。
见此情形,慕松一手持‘寒芒’反负于背上,一手结印掐诀,口诵术法:“三焱舞青阳,动彻入云霄。‘焱阳聚鼎’敕!”
周身三团幽幽青火似受感召,竟化作三条青色游龙。
灵念一动,慕松只手轻扬间,又换化作剑指,控令游龙焚杀周遭堊虫。剑指横出,游龙所至,堊虫身发“~孳孳~”声响,待游龙退去,十存其二。
虽未尽全功,慕松却是得以脱身,他可不想将时间耗在与堊虫的缠斗上面。
游龙蹚道,夜色疾行,“~孳孳~”声作耳,不足三刻时辰,已是逼近鬼怖森林。
一入森林,慕松便将‘三焱青阳’散去,运功抵抗逼命死气,同时顿足,手持‘寒芒’枪尖撑地,滴滴汗水自额前溢出,终忍不住低声自语道:“一路无休止地操弄‘焱阳聚鼎’虽让我此刻力不从心,却也总算逃过一劫。”
却不料,一劫虽平,一劫又至!当可谓,刚脱狼口,又入虎穴!
死亡的使者,成群结队的暗鸦,在森林上空回旋徘徊,越聚越多,凄惨地叫声不绝于耳,让人心生烦躁。
一股不详预感,顿时,涌向慕松心头。
倏然,漫天黑潮反转而下,袭向慕松。一只只暗鸦扑腾着翅膀,挥动着尖锐的双爪,转眼之间,便在慕松身上留下道道伤痕,斑斑血迹,渐渐染红衣裳!
慕松强压体内心魂不适,奋力提元,怒声挥舞手中‘寒芒’,誓要杀出生天!“‘狂枪乱舞,血染尘天’!”
此景,壮哉!怎见得,有诗为证。
诗曰:
英雄出少年,霸枪泄尘硝。
皪皪银光闪,鸦羽漫天飞。
人威影嚣狂,骁勇一敌千。
禽鸟不惜命,前赴还后继。
一路浴血,一路奔走,长路漫漫,何处是尽头?慕松持枪的手,渐渐无力挥舞,脚下的步伐,变得虚虚晃晃,跌跌撞撞!不屈的心,唯有一念:活着,杀出生天!
不知缠斗多久,不知前行多少。只知满身伤痕,只知又近一步。累了,倦了。深知倒下,无异于寻死自缚!慕松沉雄一喝,再臻武元,豁命一搏!
“‘荡世一击,枪舞-破晓’!”
奔奔奔,慢一步性命危!奔奔奔,慢一步近酆都!慕松气息越加紊乱,胸腔污血不断自口中咳出,就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难道,我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心灰意冷之际,却闻一声马儿嘶鸣!慕松心头一震,原来已是,生天在望!一鼓作气,慕松腾空跃起,直枪横扫,斩落眼前阻路暗鸦,终是闯出鬼怖森林!
马儿有灵,见主人一身血迹斑斑,忍不住低声悲鸣。
慕松笑中带泪,覆手间,把‘寒芒’一收,抱着马颈,轻抚着马鬃,在马耳畔轻声低语:“我的好马儿,你可知,慕松这命,是你救来的!多谢你那一声嘶鸣,我最忠实的朋友!”
暗鸦啼叫,慕松闻声回首,望着还在鬼怖森林上空徘徊的群群暗鸦,伫立良久。鬼怖森林,黑水沼泽怕也只有亲身经历一番,此中凶险,方知非是浪得虚名!
月半暝,晚风拂衣,一轮红日将出……
慕松盘膝而坐,轻点胸前穴道,运转元功,逼出体内残存污血,又纳八方元灵聚身,洗伤伐秽,调息经脉。
这一行,狼狈不说,满身伤痕,更险些葬送性命。所幸未让死气入体,留下后患,亦侥幸寻得所需之物,虽遭一神秘女孩调侃,却也醒悟自身缺陷不足,总而言说,倒是不虚此行。
不过,这类事情,以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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