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惊动全院,丫环仆妇还有老太太,全出来了。月如哭着叫:“妈啊,我的玉儿没有了!玉儿没了!妈啊,我活不成了!”
老太太也是坐下来放声大哭:“我的碎(关中方言:小)亲亲啊,我也不活了!我还活着干啥呢!江结時这个挨千刀的,你把我娃杀了,我老婆子做鬼都要把你掐死!给我娃报仇!我可怜的玉儿啊,你连个后代都没留下!”
婆媳两个一阵大哭,把杨宋清也哭了出来。杨宋清看着九妹,这女娃一看就不是村里的娃,穿着打扮透着一股南方味道。杨宋清问:“你是什么人?”
九妹也听不清两个老太太连哭带说的说什么,但九妹很聪明,马上说:“你是不是爷爷?我是杨星辰的媳妇!杨星辰没有死,他好好的连伤都没有!”
这一下石破天惊,两个女人全都站起来了,杨宋清倒是惊得一下子坐到地上:“你说杨星辰还在这世上?你看见了?”
九妹一指村南头:“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就在那边。”
两个女人又开始哭了起来:“这个狗东西,杀千刀的,回村了还不回家!这是要把他婆他妈都忘了!”
杨宋清被吵得心烦:“别嚎了!娃没死还不是好事?整天哭盼着他死是不是?”
这话真灵。马上就没人哭了。
杨宋清把九妹叫进房里:“你先别急,慢慢说。你说你是杨星辰的媳妇,你们成亲了?”
九妹:“还没有,不过我爹把我托付给他了,他也答应了!”
杨宋清:“胡闹!你爹有没有问过我?他杨星辰自己就答应了,他姓啥为老几?”
九妹一看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要糟,马上急道:“爷爷,我已经有孩子了,就是杨星辰的!”
两个人在路上,已经**相对过的二人,实在是忍不住,所以就早早让九妹怀上了孩子。当然这也是情势所逼,如果不是杨宋清出口就反对这门亲事,九妹也不会说这羞人的事情。这一下两个女人马上把老爷子挤到一边去了。还什么未婚先孕,什么没有三媒六证的,这些细枝末节,在孩子面前统统靠边站。
杨宋清被赶出了客厅,一边摇头:“荒唐!荒唐!”一边喊人去罗纯家。
【罗纯家】
杨星辰正在指挥众人进行革命行动的准备,碧桃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玉儿哥,四爷爷领着人来了!”
杨星辰正说的高兴,一愣:“谁狗日的去通风报信了?”
燕子期期艾艾的:“可能是九妹,一会儿就不见她了。”
杨星辰:“这个叛徒!”这也没办法,九妹在革命队伍中时间太短,不可能明白革命是怎么回事。在她心目中,打土豪分田地终究是土匪才要干的事。更何况她在外面听着,这是要打自己家的土豪,她不急才怪!
杨星辰叹口气,自己的革命真是不顺,还没开始就宣告失败。刚才还不准他们几个带家伙,怕伤了自己家的人,正在准备把几把笤帚疙瘩用红绸子包上冒充手枪。反正民国时期关中农村很多土匪都这么抢劫,没想到爷爷就来了。
算了,反正这破窑也没地方躲。杨星辰一出来,还没说话,没想到杨宋清就喊道:“给我绑了!把狗东西给我押回去!”原来杨宋清早在路上就吩咐几个长工,准备好绳子,去了就绑。当着全村人的面,杨星辰也无法反抗,那就绑吧,反正革命已经失败了。
杨星辰心想,反正回去奶奶也得给我解了。
【杨家大院】
杨星辰一进门,看见母亲已经哭瘫在地,抱着同样哭瘫了的奶奶。九妹在旁边跟着垂泪。
杨星辰:“哼,你个叛徒!再不理你了!”
杨宋清马上一个脖溜儿,打得又脆又响,月如和杨家奶奶同时心里一哆嗦。
杨宋清:“你敢!今天就给我成亲!还反了你了!”
杨星辰急了:“什么就今天成亲!我不!奶奶奶奶!赶快给我解开!”
杨星辰满以为奶奶,最起码母亲会赶紧给自己解开。可这一回猜错了,奶奶和妈妈全都没有动。
杨宋清:“谁也不准解!给我关到西厢房去。小顺子、老吴,你们给我守好了。谁要放跑了这个狗东西,我军法从事!”好了,老爷子这是恢复了当参都督時的威风。
杨星辰明白了,爷爷这是和奶奶妈妈达成了统一战线。小顺子自己还能打得动,毕竟算是个小伙伴。可是有老吴在旁边守着。这老吴可不是普通长工,在早前就是爷爷的副官,也不回自己河南省,跟着爷爷来到这小山村。说是长工,实际就是爷爷的首席狗腿子,那绝不是自己几句话可以打动的。老头子这是要彻底封锁自己了!
没想到火上浇油,碧桃也跟着来了,还手里又牵着一个低着头的:“四爷爷四奶奶!漏了一个!这还有个大美人呢!”
杨星辰:“碧桃,你凑什么热闹!还嫌我家不够乱吗?”
杨宋清:“你给我住嘴!这位姑娘,你是他什么人?”
九妹:“她是杨星辰的战友,叫燕子。”
杨宋清听到是一个女红军,先是不喜。碧桃却说:“四爷爷四奶奶,这也是玉儿哥的媳妇!玉儿哥亲口说的!”
当此紧急关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豁出去了。燕子抬起头来:“是的爷爷奶奶,我是杨星辰的大媳妇,她是小的!”
九妹:“你羞不羞!谁说你是大的?问问杨星辰,叫他说!”
杨宋清心里暗暗赞叹,这才像我杨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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