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师主攻的是北部的杨树浦日军阵地,经过小半天的攻击已经基本扫清了外围的小据点,但核心据点也就是日商公大纱厂还牢牢掌握在日军手里。这个据点由于是日军在上海的军械库,弹药大部分都堆在这里,能不能拿下关系重大。昨天的进攻,87师负责北边的公大纱厂,88师负责南边的虹口(也就是日军司令部到汇山码头一线)。很明显87师进展不如88师顺利,所以杨才声就先到了这个师。
在路上杨才声就体会到了日军炮火的威力,战场上到处都是日军升起来的炮兵观测气球,上面有个吊篮坐着炮兵观测手。一旦发现目标就用电话或者电报通知炮舰,或者通知陆军的炮兵。短短的十几里路杨才声走了好长时间,因为压根就没法乘汽车,那马上就会成为鬼子炮兵或者飞机的目标。
进入87师师部之后,和王敬久两人没有什么寒暄,杨才声希望马上见几个曾经参与侦查行动的军官。王敬久说现在营连长不可能抽得下来,我叫两个参谋来向长官介绍情况如何,杨才声点头。
王敬久叫来一个姓严、一个姓翁两个上尉参谋。杨才声问他们月初的侦查为什么没有发现敌人的暗堡,严参谋说敌人把暗堡都修在屋子里,外面根本看不见。攻击部队一接近,敌人就把遮在外面的假墙或者假屋顶推开了,露出来真正的火力点。
杨才声问为什么给他们配属的炮兵,齐射了将近半个基数的炮弹,敌人暗堡还是没有打掉。姓翁的参谋说打得确实是地动山摇的,但是敌人的火力点还是在射击,并没有摧毁掉。杨才声问那你们师自己的炮呢,我不信战防炮抵近射击敌人射口,还打不哑敌人的火力点!
翁参谋几次欲言又止,王敬久在旁边说你直接报告杨长官,不准隐瞒。翁参谋说杨长官,我们战防炮连有六门37毫米苏罗通炮,刚两次齐射就被敌人观测气球发现了,遭致敌人舰炮的火力覆盖,不但六门炮全失,还连累攻击部队损失了一个多连。
严参谋补充说,杨长官,战防炮连根本就没有打过几次实弹,两次齐射不但动作太慢,而且观瞄也不准确。本来炮兵营长一个劲的念叨,只能打三次齐射就得马上转移阵地,但仅仅打了两次就被敌人舰炮消灭了。
杨才声不禁默然。战防炮不仅可以打战车,因为是直瞄火炮完全可以用来轰击敌人的工事。战防炮要想打得准、打得好,可不是搞什么齐射,关键是抵近射击。这个炮兵营长真是胡来,搞什么齐射,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嘛!说穿了还不是不敢太靠前射击。
现在的问题明摆着,部队不但炮都是进口的,炮弹也金贵的要命,哪里舍得在操练中实弹射击。可是炮兵和步兵是一样的,不多练怎么能打得准、打得快?重炮团也是一样,半个基数的轰击连敌人火力点都没有打哑,很明显也打得不准。咳,还是缺练啊!
杨才声是见过日军操练的,说实在的如果中国人看到日军在操练,一定会觉得小日本一个个都是些傻瓜。就连最普通的战术动作,日军也是要练个一百遍,甚至一千遍。
一名日本高中学生,就必须接受完整的军事训练。每个高中都有常驻的军事教官经常带领他们进行军事训练,比如强行军、敌前渡河、匍匐前进、拆卸武器等等。每年的体育运动会都进行对抗演练,先是释放烟幕,再分成几个小组进行爆破铁丝网、冲锋和拼刺训练。学生每天早晨还要进行耐寒训练,做剑道、柔道训练。
这样一个学生入伍之后,由于基础训练在学生时代就已经完成了,所以一入伍就直接是战术训练。日军新兵要经过2个月超强度的战术训练(这还仅仅是第一期),学会各种单兵动作,挖掘各种掩体的计算和铲土动作。把大头针钉在衣领和衣服其他位置,背着各种木头架,练习正确的队列动作和持枪动作。当这些动作和持枪射击的标准姿态成为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就可以分发部队了。
到了部队以后,就要开始第二期的战术训练,日军叫“现地训练”。每天到丘陵、河滩、山脚下摸爬滚打,盛夏还要有耐热训练。要演练散开后攻击纵深阵地,打掉敌火力点。如何利用地形地物,各自跳跃前进。机枪和掷弹筒则反复训练配合冲锋的射击技术。要训练各种火器的密切协同作战,最后如何冲锋消灭敌人。不仅要反复训练,还经常搞实弹射击条件下的冲击演练。
所有新兵还要进行第三期的“猛烈训练”。包括每天武装行军40公里,单兵深入敌后,40度高温下耐暑训练,以及耐寒训练。全副武装穿越高山、强渡大河,在实弹枪击下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向纵深突击。还有各种各样的夜战训练,日军也极为重视。
日本人不愧是最重视细节的民族,这种特点就体现在对士兵的训练中。教官会设计各种战争突发状况,让见习军官预想和训练如何采取有效、确切的处置办法。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见习军官之间,还要相互批评,以达到共同提高的目的。
甚至具体到如何向敌人纵深阵地进行一次、二次、三次的连续攻击?遇到敌人进逼又如何反击?友军战斗力减少怎么处理?另外,部队在前行时,遭到隐蔽侧射、斜射火力,如何指挥队友匍匐前进?各种实战演练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可以说,日军通过这种我们看起来很傻瓜的方式,就跟训练狗一样,使得士兵形成自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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