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的手掌是一种宽阔修长的弧度,而百丽死前还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脸面消瘦骨骼细小。她被格里菲斯一手捂住面门,霸道了覆盖了大半个头颅。格里菲斯像是倒提着一个儿童皮球玩具一样,将女鬼百丽拖在身后。女鬼被他捂住了面庞,尖叫的声音小下来,只能够疯狂的用自身的头发抽打着对方的身体。
然而格里菲斯从始至终只是走过来,拿住她的脸,拖下去,连防御动作的都欠奉。那十数张男人女人的脸孔在他五指间来回闪过,一个个像是要挣脱囚笼的幻象,带着各种不甘和疯狂的面孔。他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目不斜视,霸道威严像王一样,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格里菲斯要将百丽*小*说地下室里去,他要将她拖入到那个男人占有她囚禁她虐待她的地方去,他要把她拖入那一切悲剧的来源里去。
身体摩擦着地面,百丽像是破布一样被男人拖着,她的颈骨间断开的肌肉和筋络被拉侧很长,身体抠住地面不甘心的扭动着,却无济于事。
格里菲斯弯腰拾起一根蜡烛,借着那蜡烛的光晕,他从客厅走入地下室的楼梯。
那女鬼意识到格里菲斯将要做的事情,扭曲的身体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别的原因而剧烈颤抖着,她那被格里菲斯捂住了脸面而小下去的嚎叫声徒然尖锐高昂起来,带着那种让人无所适从的慌乱和仇恨的情绪,让整个古宅簌簌的落下灰尘。
然而,男人的脚步势不可挡,吉良看到他一手拖着蜡烛,一手拿着女鬼,在地下室的楼梯口,蜿蜒而下,只留给吉良姐弟一道宽阔笔直的背影。
女鬼百丽不愿受到格里菲斯摆布,她拼命的施展着所有能用的手段,黑色的潮水不甘的从地下室蔓延上来,盘绕住客厅中仅剩的几根石柱,家具,花瓶。
但男人下楼梯时候皮鞋与木板的碰撞声沉重的响起来,是那种‘踏、踏、踏、踏’持续又有节奏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惯性,给人一种连绵不断、势不可挡的感觉。
百丽被格里菲斯拖拽着脸部,就在那一步一步下楼的‘踏踏’声中,无能为力的被拖向地下室。那情景就像是一个抱着棍子的章鱼,被人硬生生的拽下来,以至于那些被百丽的黑发缠绕的石柱、石盒、金属器皿的表面,都被发线勒出了浓密的深刻发痕,甚至在那发线脱离缠绕物体的那一时刻,整个古宅的地基都摇晃了一下。
接下来,吉良和吉庆便听到了那来自地下室金属晃动、碰撞的声音,皮鞭和利器挥舞的响动以及百丽那撕心裂肺的哀嚎。
吉良忽然想起那日他梦游时候从地下室暗格内部找到的刑具,那些染着暗红色血液的镰刀、烙铁、弯刃、刑床和那用于捆绑的皮带锁链都在历史的沉淀中生了铁锈,却仍旧不能够掩盖那些血腥和梦魇一样的岁月。
格里菲斯如今在使用的正是这套刑具,它是出自百丽的养父之手,是为自家的小甜心喘着粗气精心揣摩了无数个岁月量身打造的。所以,格里菲斯用起来格外的顺手。
惨嚎声持续了五分钟便结束了,吉良听着那自下而上的脚步声,紧张的咽着口水。然后他便看到了格里菲斯怀中抱着一个月白色的小猫,另一只手叮叮当当的拖着一票染血的刑具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女鬼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她以后不会再来搅扰你们了,这一点请放心。
额……这些刑具跟那女鬼的存在有一定的联系,实话说来,它们对我还有些用处,我会暂时拿走。你也不用惋惜,这东西于你无用,留着徒增烦恼,被我收容也算一个不错去处。
不过我也不白白的拿你的东西,我这里有一把戒尺,能打这天地间许多僭越之气,说白了就是能威慑一些小鬼之类的东西,我将它送与你,权当报酬好了。”
对于这样子的好事吉良当然是满口答应,他本来邀请格里菲斯过来捉鬼就没给人家工钱,属于空手套白狼的性质。对方一句‘你面相虽丑,但与我有缘’就算抵了工资。如今更是拿掉家中那看起来就不祥的刑具,还直言要给报酬。虽然这些刑具对方坦诚的交代了‘它们对我还有些用处’,但终归难以掩饰对方光明磊落的行事风格,端的有古人之风。
格里菲斯就这样在姐弟两人所幻想出来的无限光晕中缓缓走出了房门,对于这样面冷心热,古道热肠,英俊潇洒、卓尔不群又实力高到能碰到天花板的男人,两兄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跟人家相比鄙陋的跟个土拔鼠一样。
这种崇拜的情绪在经历生死峰回路转的姐弟两人之间交叉传染着,等到吉阿满小同志领着一个据说是从桥洞底下偶遇的世外高人的进来的时候,那情感的对比简直不要太严重。
那世外高人显然对吉良一家有所耳闻,他做了些功课,了解这一窝子毛头小孩人傻钱多,非常好骗,于是开口‘贫道道号方丹子,四岁随师父上山,修炼经年,今年才功德圆满得以下山济世。我观小兄弟,面堂发黑,眉宇间隐隐有黑气盘绕,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请小兄弟勿要以为贫道戏言,定要慎重待之,寻得高人化解这一番劫难才是。
你我相见既是有缘,我这里有一方灵玉,是师尊下山时候为保我平安所赐,我今日送予小兄弟,它可保小兄弟三日平安。三日之内,定要寻得高人化解劫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切记,切记。’
那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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