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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王雪梅问道:“伟忠,如果婉婷找工作,你觉得她适合什么样的工作?”
若是平时,陆伟忠肯定会笑着揉揉王雪梅的头发,调皮中带着几分鼓励地对她说:“哇,看不出来嘛,你还真爱动脑筋呢。”但是这次一反常态:陆伟忠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凝重地说:“按理说,像婉婷这样漂亮、聪明而有才华的姑娘,应该有大把的机会。但是……所以,她的就业范围无非是如下几类。”
常凯忙问道:“哪几类?”
“第一,歌舞团。”陆伟忠伸出一根手指,缓缓说道,“普通歌舞团最好,但是他们未必想要一个身体有残疾的小姑娘。”
“那不是还有残疾人歌舞团吗?”王雪梅问道。
“没错,h市残疾人歌舞团还比较有名。事实上,我也没听说过有别的残疾人艺术团体,因为这个团体实在太特殊了。咱们在去年中秋也看过他们的节目,确实不错。这个团体内藏龙卧虎,很多人的水平放到正常人里面也是毫不逊色的。尽管如此,由于这个团体的特殊性,每次出来基本上都是以‘自强不息’或类似的主题出现,观众的赞叹也往往不是艺术本身,而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同情,夹杂着一种意外——原来他们能够这样表演啊。”
见王雪梅和常凯微微点头,陆伟忠继续说道:“残疾人表演和别的不同:普通表演可以多次上演,大家奔着艺术或者演员本身而来。而残疾人表演呢,当然艺术也必不可少,但是大家更多地出于一种同情。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没新鲜感了。这些人里面又没有什么著名演员,当然号召力差了。这样一来,他们的生存空间就小了许多。对婉婷而言,未必就是她最想要的吧。”
王雪梅听罢愣了一下,继续问道:“那还有呢?”
陆伟忠伸出两个手指,说道:“第二,就是盲人按摩。这也是盲人从事最多的职业了。”
“那婉婷会不会……”常凯迟疑地问道。
“应该不会。”陆伟忠笃定地回答,“婉婷从来没跟我们提过盲人按摩,也许她并未专门学过这门手艺。但是,不管她学没学过,她都是不适合这个工作的。虽说技巧很复杂也很重要,推拿按摩可是个力气活。你看她单薄瘦弱的体格,要是天天从事按摩,恐怕身体很快就吃不消了。而且她力气不大,治疗起来或许也事倍功半吧。”
“还真是。”王雪梅说道,“不过我前两年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从事按摩的盲人姑娘,瘦瘦小小的,也自己开按摩店,靠这个吃饭了啊。”
“那不知道花多少功夫,吃多少苦呢。”陆伟忠感叹,“类似的还有钢琴调律。我记得电视上看到过一个盲人调律师说:‘刚开始学的时候很难,感觉还不如学盲人按摩呢。人的身体不过是二百零六块骨头,六百多块肌肉;钢琴零件可是大大小小好几千件。’婉婷学的是音乐,不是钢琴调律。而且这也像按摩一样,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好的。”
“还有别的呢?”常凯继续问道。
“第三,就是去盲校当老师。婉婷是从盲校出来,又上过大学。回去给盲童们上课,尤其是音乐课,还是很受欢迎的。而且,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项工作既稳定,也不会过于劳累。相对而言,这算是比较理想的工作了,只是不知道婉婷喜不喜欢。”
“还有心理咨询师也可以。但是不知道她学没学过,而且似乎也并不太好找工作。”陆伟忠叹气道。
“那她会不会像我们一样继续读研呢?”王雪梅问完之后,自言自语地说,“哦,应该不会。她怎么看书,怎么答题?”
陆伟忠接过话头:“网上倒是有过盲人考研究生的事例。不过不知道婉婷能否通过考试,有没有导师愿意招一个视力残疾的女生。”
想来想去,三人也没有多少主意。事实上,整个社会都没多少主意——盲人安排工作一直是一个老大难问题。
没过几天,王雪梅居然意外地接到婉婷的电话。他们几个人在上次k歌的时候已经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打过来并不奇怪。可是,她们俩人都没有煲电话粥的习惯,一般也就是过几天发条短信而已。看到电话,王雪梅一愣,不知道婉婷那边有什么事情。心里想着,手里却把电话迅速接了起来。
“喂,婉婷。有事吗?”
“雪梅姐,”婉婷清澈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小伟哥哥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怎么了?”王雪梅有些奇怪地问。
“是这样的。我和j大文学院的姚万里教授约好,周末来拜访他一下。想问小伟哥哥,结果他手机关机。你知道姚教授具体的办公地点在什么地方吗?他说了交叉楼318办公室,但是我不知道交叉楼在哪里。雪梅姐姐你知道吗?”
“呃……”由于j大楼较多,王雪梅一下也想不起来哪个楼叫做交叉楼了,只好说:“我一下也想不起来,先帮你查查,然后告诉你吧。小伟哥哥这两天有一个封闭培训,所以手机一上课就关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雪梅姐!”婉婷欢快地说道。
王雪梅有些疑惑地问道:“雪梅,大老远的,你怎么想起联系j大文学院的教授了呢?”
“哦,我是想报考他的研究生。先联系一下导师,听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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