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对待旁人的规矩,难道,殿下竟然信不过我?”曲离潇也不恼,说话的同时,水眸轻睐,明明是她理亏,可这一声质疑,却也问得风情万种,令人毫无发作余地。
“本宫自然是信任宫主的。”妘青寰勾唇一笑。“不过,兹事体大,若无半枚金翎在手,却也怕宫主美人多忘事呢。”
曲离潇默然片刻,一声轻笑:“也好,那就请殿下代为保管罢。这金翎乃离潇恩师遗物,也是洗心宫散落在外最后一枚信物,无论何事,离潇自当尽力。”
“痛快,曲宫主快人快语,本宫最是欣赏不过。”妘青寰击掌笑道,“来人,奉薄礼。”
小二虽是挨了打,可活儿还得照做,一样样将女子点的菜端了上来,这下是吃了亏,看都不敢多看,放下菜盘转身便跑。
司岄心情郁闷,良知与理智正在激烈撕打,连咸鸭蛋也没心情吃了,想着眼不见为净吧,于是起身离开。
“啊,美人,你这小手当真细滑如玉,叫人爱不释手。”
豪客淫邪之笑陡然响起,司岄呆了一瞬,转过身来,见那豪客已然伸手覆在了女子手背,而女子秀眉微蹙,却并未挣扎。她心头一热,再怎么告诫自己不可多管闲事,还是忍不住走向前来。
豪客见来人是她,睥睨道:“又是你?怎么,你这不是男人的小子又想跟你冯大爷抢女人?”
司岄笑道:“这话说的,我都不是男人了,还抢女人做啥?不过是刚才喝了你的酒,无以为报,哎,我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不如歇歇火,让我给你卜一卦呗?”说话间便将豪客覆在女子手背上的手爪子拉过一边,假模假式看了起来。
豪客被她硬拽胳膊,本有些不爽,但见她态度非常客气,于是也不反对,打一酒嗝儿道:“那好吧,看你小子能诌出什么花儿来。”
女子脸色未变,直至此刻,方微微抬眸向司岄望去。明知此人是为自己解围,却也不卑不亢,媚眼微睐,红衣静垂,如水青丝旖旎蜿蜒腰际,须臾,慵然抬手轻理鬓边碎发,倒似是事不关己,看起热闹来了。
司岄抓着豪客手掌,心底很是没谱,只得随口问道:“不知大侠您高姓大名?”也亏得三俗电视剧看多了,半白话文诌着还算顺口。
“冯大统。”豪客昂然说道。
“哦,统大侠,不对,冯大侠。”
“嗯?”
司岄吞了下口水,信口胡诌:“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是为九字真言。统大侠您占据第三,三为群,为多,可见统大侠交游广阔,家财万贯,定是妻妾成群,子嗣众多,简直人生赢家。”
豪客一愣,瞬间朗声大笑:“对、对,正是如此!你小子,眼神挺贼啊,哈哈。”
司岄凑过身去,正正便与那女子眼神相对。“呃,这位姑娘方便告诉我你高姓大名么?”
女子眼底无澜,半晌,红唇微动,一声清音碎落:“萧。”
司岄点了点头,转回脸去,向着豪客道:“哎呀,这可大大不妙了。这位姑娘单名一个萧字,萧条,萧瑟,萧索,萧淡,不管萧什么,总之太不吉利了!与大侠您的富贵可是大大相冲!”
豪客脸色一板:“你说什么?”
司岄情知诌得有点假,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可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我也是一片好心,你看这姑娘,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瘦弱伶仃,还穿一身大红,也不知是否患有隐疾,要红色冲喜。”
她说得来劲,混不提防那女子眉心皱起,冷冷瞪着她后脑勺,红唇紧抿,一脸不满。
司岄仍在大放厥词:“虽然容貌过人,不过容貌这东西最是不堪,管你美人无盐,百年后都是一把白骨与黄土,大侠您如此厉害,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我问你,娶妻当娶什么?”
豪客被她说的一愣一愣,下意识便接一句:“呃……贤?”
“非也非也,”司岄摇头晃脑。“光贤有什么用,健康才是最重要啊,对吧?可这姑娘看起来如此孱弱不堪,依我看,非但不能为大侠您开枝散叶,只怕还会拖累大侠您的声名呢。”
“为……为啥?”
司岄眉毛一竖:“为啥?这不明摆着吗,你带她出门见客,客人定会笑你有多没用才会将妻妾养得如此瘦弱啊。丢不丢人,就问你,丢不丢人?”
豪客陷入了沉思。
“你说你要是找一体重一百五以上的,带出去多有面儿啊。跟您这身材也般配。”司岄说得嗨了,根本停不下来。“所以说,大侠,天涯何处无芳草,眼光放长远一点,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个神奇的民族叫做俄罗斯,那里的女子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身高体壮好生养,大侠如此品种优良,何不考虑前去配上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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