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了。荆楚在这个石室中待了三天。每日三餐都是那蒙面女子送来,又亲手喂下。荆楚苦苦抵挡她的魅惑之力之余,也努力想要套取更多的情报。怎料用功虽多,却不见有回报。
这个奇怪的女人只知道这里是黑山,所谓的娘娘是黑山娘娘。别的竟似一概不知。荆楚使尽方法套话,却都做了无用功。
这天荆楚心底丧气不提,突然想到还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叫什么,因此问道:“相处了几日,还不知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
这句话才问出口,荆楚便发现蒙面女子眉眼似乎带上了笑意,看得荆楚心神又是一荡,连忙又咬了一下舌头。
“奴家姓聂,在家时父母唤作小倩。”
荆楚惊呼出声:“什么!聂小倩!”
蒙面女子见荆楚反应这般大,一双美目仔细打量着荆楚,奇怪地问道:“怎么?公子之前听过说奴家?”
荆楚情知自己反应太大,连忙推脱道:“没有没有,只是姑娘芳名格外的好听。在下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姑娘见笑了。”
聂小倩闻言狐疑地又盯了荆楚一会儿,半信半疑,只好作罢。
荆楚心中暗道侥幸。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神,见聂小倩转身就要出去,遂问道:“聂姑娘,你看我躺在这里三天了。实在无聊得紧,你能不能领我出去看看?”
聂小倩摇了摇头,轻声道:“公子的要求奴家却是无法满足。奴家不过和公子一样都是娘娘的阶下之囚,是万万不敢领你出去的。”
荆楚恳求道:“可在下不过一介废人,哪怕出去,也跑不掉的。姑娘就稍稍满足一下在下的心愿吧。”
聂小倩的眼波里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嘴上迟疑道:“即使奴家愿意带公子出门看看,可奴家这个还没凝成实体的小女鬼可扶不动公子啊。”
荆楚一喜,脸上却满是难色,惋惜地道:“可惜在下的轮椅不在,否则就不会有问题了。”
聂小倩一听,雀跃道:“对啊。奴家怎么没想到。轮椅!奴家这就去取来。”说着,她便小步跑了出去。
很快,荆楚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随后聂小倩就推着一把木轮椅进了门。正是自己那把轮椅。当时敖琉璃给轮椅加上了幻阵,不用时就会自动伪装成一把普通的木轮椅。除非荆楚解开幻阵,否则平时这轮椅也是以木质示人。
“公子,轮椅来了。奴家扶您上去。”聂小倩把轮椅推到了床边,对荆楚道。
荆楚语带感激地道:“有劳聂姑娘了。”
聂小倩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荆楚,一点点地将荆楚拖到了轮椅上,中间好几次差点把荆楚摔在地上。荆楚这才相信她自称是未成实体的女鬼不是假话。
聂小倩艰难地将荆楚扶正,又在荆楚的指导下扣上了轮椅上固定身体的带子。她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对荆楚说:“公子,奴家推你出去。”
荆楚点头简单地道了声:“好。”
此时他的心思已经全放在轮椅上了。这把敖琉璃耗费了大量珍贵材料打造的仙器轮椅有种种妙处,其中最让荆楚赞叹的是只要器主坐在上面,它就能自动联结器主的灵魂,从而接受来自器主的命令。换言之,催动轮椅只要坐在上面的人一个念头。
仙器轮椅没让荆楚失望,成功地联结了荆楚的魂海。荆楚由是心中大定,这才好整以暇地打量起石室外的景色。
入眼的,除了黑就是灰。天是黑的,黑雾遮挡了整个天空,笼罩了整座山。而山,则是连绵的灰,没有一点其他颜色。若不仔细分辨,甚至看不出远处还有一座石亭。
荆楚看得心情抑郁,再看向聂小倩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怜悯。
“聂姑娘,你和那什么娘娘就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聂小倩纠正道:“是黑山娘娘。”她停了一下,像是在回忆过去,声音变得飘渺起来:“其实奴家刚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这里也还不叫黑山。过了有十几年,娘娘在这山里发现了一个宝物,因那宝物的缘故。这里才变了样。”
“是吗?什么宝物这么厉害,能把好好的一座山变成这幅鬼模样?”荆楚好奇地追问道。
聂小倩用美目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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