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失望了——她端起羊血,仰头咕咕吞饮,不过片刻一碗血就这么被一干而尽了。
秦菜还是饿,恨不得把碗也舔了。但身体总算是有了力气。
她重新进到屋子里,有她在,村长徐长贵的胆子也大了些,他后脚跟着秦菜进了屋。
“这个婆婆叫胡丽,山东人嫁过来的,丈夫和儿子死得早,儿子一死媳妇就跑了。她有个孙女儿叫阿红。几十年前吧,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胡姑婆背着阿红烧开水,一不留神背兜里的阿红栽进了开水锅里。虽然没死……但是一身的皮也被烫烂了。”
一
秦菜下意识看了一眼灶台,那口大锅,掉进去一个女孩,确实是绰绰有余了。
说到这里,徐长贵也叹了口气:“这也是不幸,反正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不成人样了。一直到二十多岁还没嫁出去。后来有一天,阿红不见了。胡姑婆央了满村的人去找,人没找到,她就急得病倒了。”
秦菜觉得这个村长也真能扯,赶忙打断他话:“所以这个胡婆婆是病死?”
徐长贵的神色变得十分奇怪:“她病得越来越严重,大伙都觉得撑不了几天了,寿材都帮准备好了。可是直拖了一年多,一直都活着。”
的
后来有一天,村里和阿红同天生的阿兰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死了。盖棺的时候,一个道士说她怨气很重,让我们用盐腌着下葬。
秦菜听得云山雾罩:“哪有人用盐腌着遗体下葬的?又不是腌腊肉。”
徐长贵的目光越来越恐惧:“开始我们也不相信,毕竟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但是当天合棺的时候……”他喉节微动,咽了咽口水,“合棺的时候,是阿兰的老爸揭的盖脸纸。盖脸纸一揭开,阿兰、阿兰整个脸都是红的,不,没有脸,就是没有脸皮的那一种。
他语无伦次,秦菜都皱起了眉头:“那个男道士是不是又来了?”
徐长贵整理了下思路:“是的,他还是说要用盐腌着葬,说不然的话怪病会传染。”
秦菜摇头:“怕传染直接烧掉不就好了?”
徐长贵呼吸越来越急:“后来,阿兰的父母不敢做这事……就交给了那个道士。我……当时我在一边看着,他把阿兰从棺材里弄到门板上。那时候那兰全身的皮都没了,她就像一条红的色肉虫。”
这场景秦菜可以想象。徐长贵额头上全是汗,一副恶心的表情:“那道士用盐巴把她全身都抹了厚厚一层,真的像腌肉一样。最后又在她右眉心画了道符,用朱砂在她身体几个穴位上面打了个印子。反正做了很多事,最后他亲自选了一处墓地,让我们把阿兰葬在那里。”
秦菜觉得有点找不到主题:“我们俩……到底是谁跑题了?”
徐长贵捂着嘴呕了几下才又说话:“天师别急,后面还有呢。后来有一天,一个漂亮女人来看胡姑婆,她自称是阿红。”
“也许做了整容手术?”秦菜也蹙了眉,徐长贵连连摇头:“天师,那女的怪得很。她有时候年轻得像十八岁的姑娘,有时候像四十几岁的女人,反正就是那张脸,只是看起来就是很不同。”
秦菜脑子里隐约闪过什么,一时没想起来。徐长贵又比划了一下:“而从她出现以后,胡姑婆的病就又好了起来,还越来越精神。”
秦菜不搭话,让徐长贵继续说下去:“但是这实在是太古怪了,所以村里的人慢慢就避开她,不敢再有什么接触。后来……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见到阿红。胡姑婆也渐渐没见到了。等到大家想起来的时候,进到屋里一看,她倒在灶台后面,身上长满了蛆,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我们……我们把她铲起来的时候,她的皮和灶台后面的柴火早就粘在了一起。”
秦菜看了看灶台,这时候才浑身鸡皮疙瘩:“徐村长,成心恶心我是吧?”
徐长贵连连摆手:“后来咱们村里凑了点钱,把胡姑婆葬在了后山。但从那时候起,这房子就不清净。”
秦菜在屋子里走了圈,详情她已经看见过:“她死的时候心愿未了,执念很强,再加上们葬的地方肯定地势太硬,她受不住,就只有经常回来。你说的阿兰事倒是很古怪,我能不能去她的坟看看?”。
徐长贵正是求之不得,他提着马灯在前面带路,山路不好走,但秦菜是不怕的。她跟在徐长贵后面,步履轻松。连徐长贵都赞:“天师果然不愧是天师,这山梁子一般人可爬不上来。”
秦菜也没说话,对她而言,这似乎不是夸奖。
阿兰的坟葬在一处极阳之地,是日光长照的地方。光从地势上看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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