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很久。桑骨泥人捂着手机跟白芨说话——它也看得出来这儿谁主事:“黄老弟说他尽量想办法。”
白芨也在望着江心:“我会引开这群水鬼,但是时间不可能太久,务必要快。”
电话那头,黄瓜似乎听见了:“我尽量。”
然后白芨转身折了一根芦苇杆,随手丢进江里。他踏足其上,先借桃木之力催动体内真阳,然后念动金光护体神咒,顿时阳气大盛。
那些水鬼很快发现了他。如果是以往,它们肯定躲都躲不及,这时候啃红了眼,却煞气大炽!
白芨在它们周围绕了一圈,那杆芦苇如有灵识,破水前行。水鬼们只过来几只,而且不敢靠近。白芨划破手腕,血珠滴在江水里。
这下子很快把所有的水鬼都吸引了过来。江风猎猎吹起他黑色的薄衣,他胸前银色镶钻的盘蛇链坠似乎感觉到强烈的邪气,跃跃欲试。他很快进入灰色浓雾中,淡淡的光晕缭绕,如同天阙来客。
谈笑在看那根芦苇:“他的修为简直深不可测。”
沙鹰在看那根芦苇:“人间的判官长,岂是儿戏?”
桑骨泥人也在看那根芦苇:“往水里乱丢垃圾,太不道德了吧!!”
……==
白芨围着秦菜绕了一圈,眉头都皱到了一起——秦菜的状况,真的不容乐观。秦菜正啃得起劲呢,突然发现身边就只有那个冤孽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冤孽已经咬上了她的胳膊。秦菜的血肉刺激了它,它在阴气中现出了本相。
为了让冤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秦菜是用的动物的生魂。动物思想纯净,惧怕也少,其主魂非常适合用来制作冤孽。只是冤孽这东西一般玄术师都不会考虑。
一则不能控制,它每伤一个人,力量就会增强一分,早晚会有一天无法控制。二是每一个冤孽,最恨的就是自己的主人。这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秦菜正要跟它拼了,突然水底一阵翻滚——一团水草缠上了她。越绕越紧。最后这团水草将她拖入深深江底,裹成了一个草球。
那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草球,连秦菜的一根头发都看不出来。
然后秦菜就觉得自己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借水而行,完全无法形容那种速度,估计也就是从一数到十,她突然被一段根须拖进了土里。这尼玛的!!她被包裹得十分严实,这时候也看不见外面。
耳边连风声都没有,许久之后,不知道换了多少条根须,她几条树根拱出了地面,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水草裹得太严。
江面上,白芨一个人引着一片灰色的雾,那团雾渐渐将他包围在中间。沙鹰目不转睛地看他——这时候如果他无飞天遁地之能,必死。
泱泱沱江,里面沉浮着多少阴灵,那是不可想象的。但见江水之中,一声锵然清啸,白芨身边腾起一道蛟影!
沙鹰目光凝结:“是……他的法宝?”
谈笑目瞪口呆——尼玛,这玩意儿还真有啊!!
桑骨泥人倒还有些见识:“这法宝都快修成器灵了。”
但凡兵器都是死物居多,但古往今来宝物皆有灵性,内中不乏有能随主人修炼成精的。白芨法宝一出,水中亡灵俱惊。
白芨就是等待这一刻,迅速腾身而起,以蛟龙之气荡开众水鬼,以一苇破水,回到江岸。
就在这时候,桑骨泥人接到电话:“黄老弟说,货物到了,谁签收?”
怕惊动秩序的人,江岸边不可久留。白芨只是布阵将那团冤孽困在江心,无数的水鬼涌过去,泄恨似地撕咬它。一时之间只闻阴风惨惨,群鬼呼号。
场面虽然百年难得一见,但是连谈笑都没心思看。
几个人匆匆赶回天庐湾别墅,秦菜的房间里隐隐透出灯光。谈笑先一步冲上去敲门,才敲了一下,里面秦菜的声音就沙哑地传了出来:“谈笑吗?”
谈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白芨声音冰冷:“开门。”
谈笑去拿了钥匙,不一会儿门开了。
秦菜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医药箱就放在床上。她正坐在床边缠右手,身上零星伤口不计其数。
抬头望着门口几个人,她笑容苍白:“谢谢救命之恩,改天请你们吃饭。”
谈笑还是不大放心,毕竟刚才那种情形太恐怖:“你没事吧?”
秦菜低头把手上的伤口也包好,白芨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探她的脉博,然后他转头道:“都出去,顺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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